周秘书的惨叫声在停车场里回荡，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
他蜷缩在水泥地上，左眼窝里不断涌出黑色黏液，银指套在挣扎中刮出刺耳的声响。老邻居退后两步，盯着那些从对方指缝间钻出的粉色菌丝——和终南山的妖樱孢子一模一样。
"报应......"周秘书突然嘶声笑起来，"你们以为陈小满是怎么死的？她发现了社长用活人改良火药配方的秘密......"他猛地扯开衬衫，胸口赫然纹着朵六瓣茉莉，花蕊处是个二维码，"扫啊！看看你们查不查得到这个编号！"
我用手机扫描那个二维码，跳转到一个全黑网页，中央是血红的数字：731-407。
老张脸色瞬间惨白："日本731部队的编码......"
网页最下方有行小字："昭和血脉计划·第七研究所·第407号实验体"。周秘书突然剧烈抽搐，菌丝从他耳鼻中喷涌而出，转眼间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具覆满粉色丝网的茧。
"走！"老邻居抓起那枚掉落的银指套，"去县医院查2003年的出生记录！"
县医院档案室的老太太听说我们要查日升烟花成立那年的记录，眼镜后的目光顿时警惕起来："那年冬天烧了一场大火，烧掉了不少档案......"
她递过来的登记簿上，2003年12月那页被撕掉了。但老邻居发现装订线处残留着半张纸片——上面印着模糊的脚印和"3.2kg"的字样。
"是新生儿足印卡。"老邻居突然把纸片对着阳光，"看这个钢印痕迹！"
隐约可见"日升"二字。老太太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去老太平间看看......那年改建时，工人在墙里发现过东西。"
废弃太平间的霉味混着消毒水气息，让人作呕。老张用撬棍撬开西墙的瓷砖，后面露出个锈迹斑斑的保险柜。
柜门打开的瞬间，我们全都僵住了——里面是个玻璃标本罐，泡着个发育畸形的胎儿。罐子标签写着："实验体407号母体残留物"。
最骇人的是胎儿手里攥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被液体泡得发胀，但仍能辨认："妈妈错了 不该把雷公纸配方改成日文 他们用孩子试爆......"
老邻居突然掏出银指套，拧开底部暗格，掉出把微型钥匙。钥匙插入标本罐底座，竟弹出个暗格——里面是卷用油纸包着的脐带，系着张泛黄的照片：陈小满穿着和服，面无表情地站在佐藤弘一身旁，腹部隆起。照片背面写着："昭和血脉继承仪式 平成十五年"。
"平成十五年是2003年......"我浑身发冷，"他们让陈小满生下实验体后，就把她......"
太平间外突然传来引擎声。透过脏玻璃窗，我们看到三辆黑色SUV停在院里，十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往下搬设备。
外面安静下来，顺着通风管爬到厂区后院，眼前的景象让老张差点从管道摔下去——
月光下，三十多个孕妇被绑在特制躺椅上，腹部接着导线，导线另一端连着台巨型设备。设备上的日文标识清晰可见："人体火药成分萃取机"。
"他们在抽取羊水......"老邻居声音发抖，"羊水里含有硫胺素和硝酸盐，是天然的火药催化剂！"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记录数据，胸口名牌写着"技术总监 周明"。他转身时，我们看清了他的脸——年轻版的周秘书！
"这批母体的纯度比陈小满高37%。"周明对助手说，"社长要求月底前完成'血肉烟花'的配方改良，广岛祭典要用。"
突然，有个孕妇剧烈挣扎起来。周明走过去，从托盘拿起针管："407号母体也这样不听话，最后只能剖腹取胎......"
针头扎进脖子的瞬间，孕妇发出非人的嚎叫。她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而萃取机的收集罐里，粉红色液体正在翻腾。
我们决定分头行动。老张去报警，我和老邻居潜入了厂区核心实验室。
无菌室里摆满培养皿，每个皿中都漂浮着个拇指大小的胎儿标本。墙上的进度表触目惊心："昭和血脉计划 第4阶段：将火药基因植入Y染色体，培育自爆士兵"。
最里面的保险柜需要虹膜解锁。老邻居掏出李老头给的雷公纸，写了个"开"字贴在扫描器上。纸灰组成瞳孔纹路，柜门"咔"地弹开——
里面是排试管，每支都标着数字。老邻居拿起标着"407"的那支，对着光一看，液体里竟沉浮着细小的金属颗粒，形状像极了......
"未成型的牙齿。"他突然拧紧试管，"这帮畜生在对胎儿进行金属融合实验！"
警报突然响起。我们躲进通风管道时，听见周明在咆哮："把B区那些报废母体处理掉！祭典前绝对不能......"
凌晨三点，我们躲在厂区外的芦苇荡里，看着十几具裹尸袋被扔进焚化炉。老张带着警察赶到时，周明已经带着核心数据逃往码头。
追捕过程中，老邻居将雷公纸灰撒进焚化炉。刹那间，所有灰烬逆着重力升腾，在空中组成一张张婴儿面孔，扑向逃跑的日方人员。
周明的防护服突然自燃，他在惨叫中掏出手枪，却打中了运载"血肉烟花"的卡车。连环爆炸照亮了整个夜空，火焰呈现出诡异的粉红色。
硝烟散尽后，警察在废墟里找到了周明的残骸。他的左手中指戴着银指套，内侧刻着一行新字："平成十五年 弑母者"。
而真正的佐藤弘一，早已带着实验数据登上了前往广岛的货轮。老邻居望着江面上的船影，从怀里掏出那支"407"试管，里面的金属颗粒正在发光......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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