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宛如一层薄纱,与北方那强烈而刺眼的阳光形成鲜明对比。这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带来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仿佛春天已经悄然降临。
我们三人静静地站在翠湖边上,凝视着湖心亭的倒影在水面上微微摇曳。湖水清澈如镜,倒映出湖心亭的轮廓,随着微风的吹拂,倒影在水中轻轻晃动,宛如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老张站在我身旁,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上的军绿色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鸟。他感慨地说:“这地方真不错啊,比延安那黄土坡可强多了。”
我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延安的黄土坡虽然有着独特的风貌,但与昆明的翠湖相比,确实少了几分灵动和秀美。
这时,老邻居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封已经被翻得起了毛边的信。他展开信纸,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然后轻声念道:“信上说最后一批文物藏在‘翠湖南路17号,书房地板下’。”
我望着湖对岸那排民国时期的老建筑:"问题是,翠湖南路现在全是咖啡馆和民宿,哪还有什么17号?"
我们在翠湖边上找了个茶摊,卖茶的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据说在这摆了四十多年摊子。老张买了三碗木瓜水,趁机打听:"奶奶,跟您打听个地儿,翠湖南路17号还在不?"
老太太的手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你们找17号做哪样?"
老邻居赶紧解释:"我们是做历史研究的,听说那里以前是周氏贸易行的办事处。"
"周家啊......"老太太长叹一声,"17号早没了,98年就拆了,现在是个咖啡馆。"她指了指湖对岸一栋白色小楼,"就那个'春城记忆'。"
"春城记忆"是家装修复古的咖啡馆,墙上挂满了老昆明照片。我们点了三杯咖啡,老张趁机跟服务员搭话:"你们这房子挺有年头了吧?"
服务员是个扎马尾的姑娘:"是啊,前身是民国时期的洋行,我们老板特意保留了原来的地板和楼梯。"
老邻居假装不经意地问:"听说以前这有个地下室?"
"有啊,"姑娘指了指收银台后面,"现在当仓库用,平时锁着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咖啡馆的灯光早已熄灭,周围一片漆黑。我们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着时机。当确定周围没有人时,我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借口说落下了重要的东西,然后偷偷地溜了进去。
一进入地下室,一股陈旧的霉味就扑鼻而来,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地下室里堆满了咖啡豆和酒箱,显得有些杂乱无章。然而,在最里面的地方,我们注意到地板的情况有些异常——几块木板的边缘看起来格外整齐,与周围的木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邻居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几块木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随身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将刀刃插入木板的缝隙中,然后轻轻一撬。令人惊讶的是,木板竟然真的松动了!
随着木板的移动,一个隐藏在地下的空间逐渐展现在我们眼前。在这个空间里,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皮箱,箱盖上用红漆写着“周记”两个字,字体有些模糊,但仍然能够辨认出来。
老张上前一步,用力地将铁皮箱从地下拖了出来。由于箱子很重,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完成这个动作。箱子的锁已经生锈了,看起来很难打开。老邻居拿起锤子,轻轻地在锁上敲了一下,锁就应声而开了。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几十个牛皮纸袋,最上面那个袋子上写着:"民国二十八年至二十九年,昆明办事处文物接收清单。"
"我的天......"老张小心翼翼地翻开清单,"这上面记的全是故宫南迁文物的编号!"
更令人震惊的是箱子底层的那个油布包。解开层层包裹,里面竟是一本厚厚的日记——周世昌的私人日记!
我们连夜在酒店翻看那本日记。随着泛黄的纸页一页页翻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逐渐清晰:
1938年,故宫文物南迁至昆明后,周世昌被秘密任命为"文物监护委员会"成员,负责将部分最珍贵的文物分散隐藏,以防日军轰炸。
"......今日将《清明上河图》副本等三十七件文物密运延安......"
"......贵阳藏点已安排妥当,唯重庆、上海两地风险甚大......"
最后一页写于1949年12月:
"局势危急,余奉命赴台,恐难再归。特将历年文物藏处详记于此,望后来君子能使其重见天日。周世昌绝笔。"
日记的扉页上贴着一张老照片:年轻的周世昌站在故宫午门前,身旁是几个穿长袍的人,照片背面写着"文物南迁委员会同仁合影,民国二十六年冬"。
正当我们沉浸在发现中时,房门突然被踹开!金牙带着五六个壮汉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我们。
"跑了大半个中国,总算逮着你们了!"金牙狞笑着,脸上的疤在灯光下格外狰狞,"把箱子交出来!"
老邻居下意识抱紧了日记本,老张则悄悄往床头柜移动——那里放着酒店的火警报警器。
"砰!"
金牙朝天开了一枪:"别耍花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警笛大作!金牙一伙人顿时慌了神,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全副武装的特警已经破门而入!
后来我们才知道,国家文物局早就盯上了金牙这伙文物贩子,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那本日记被专家鉴定为国家一级文物,里面记载的七个藏宝点,除了我们已经发现的,其余几处也都找到了相应文物。
在昆明文物局的会议室里,白发苍苍的老局长握着我们的手久久不放:"你们找到了中国文物流失史上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离开昆明那天,阳光依旧很好。我们三个坐在翠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游人如织。
老张突然问:"你们说,周世昌后来在台湾怎么样了?"
老邻居望着湖心的海鸥:"他一定每天都在盼着这些文物重见天日的那天。"
我合上手里的笔记本——这趟跨越半个中国的寻宝之旅,终于画上了句号。
"回家?"老张伸了个懒腰。
"回家。"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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