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长办公室的灯恢复了正常。他掏出手帕擦着汗,领口已经湿透一片。窗外树影停止了晃动,仿佛刚才的异象只是集体幻觉。
"济北王刘宽...",老邻居轻声说,"您梦到的是他?"
李镇长的手猛地一抖,茶杯又差点打翻。他盯着老邻居看了半晌,突然起身反锁了办公室门。
"你们不是普通游客。"他声音沙哑甚至带着恐惧,"是冲着双乳山的东西来的?"
老张刚要辩解,老邻居却坦然点头:"我们是收古玩的,但只收传世品,不碰出土文物。"
李镇长苦笑一声,卷起衬衫袖子。这下看清楚了——他手腕内侧的淤青确实是个手印,但形状怪异,拇指位置特别长。
"咦,这是汉代葬俗中的'握',"老邻居凑近观察,"死者手中握的玉器形状。考古发现过各种造型..."
"七天前的半夜,"李镇长打断他,"我被冻醒了。"他的眼神开始飘忽,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场景,"他就站在我床边,穿着玉衣,看不清脸...但我知道他在生气。"
我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老张却突然问:"他穿的是金缕玉衣还是银缕玉衣?"
李镇长和老邻居同时瞪向他。老张讪讪地挠头:"当兵时在徐州汉墓见过复制品..."
"金子的,"李镇长出人意料地回答,"但残缺不全,胸口部分不见了。"他指着自己的手腕,"他就这样抓住我,冰凉刺骨...然后说了句话。"
"什么话?"我们三个异口同声。
"'还给我'。"李镇长说完这三个字,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突然,走廊传来脚步声,有人在拧门把手。李镇长触电般跳起来,迅速放下袖子。
"明天我要去济南开会,"他快速小声说,"你们去找镇上十字街的赵神婆,就说我让去的。"门把手又转动了一下,他提高音量:"...所以这些画像石绝对不能移动!"
我们心领神会,起身告辞。开门撞见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怀里抱着文件。擦肩而过时,我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个玉坠——造型像只弯曲的手。
"那小子不对劲,"出了景区大门,老张就说,"当侦察兵练出来的直觉。"
老邻居若有所思:"李镇长明显在怕什么..."
"现在去哪?"我问,"真找那个神婆?"
"入乡随俗,"老邻居拍拍背包,"而且民间往往藏着真线索。"
十字街是条狭窄的老巷子,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赵神婆家很好找——门口挂着八卦镜的那户就是。我们刚走近,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进来吧,"里头传出沙哑的女声。
屋里光线昏暗,供桌上摆着观音像和主席像,香炉里插着三炷将尽未尽的香。赵神婆看上去六十多岁,花白头发扎成个乱糟糟的髻,正盘腿坐在炕上嗑瓜子。
"坐,"她指指面前的马扎,"李小子梦见死人了吧?"
我们面面相觑。老邻居谨慎地问:"您怎么知道?"
"哼,"赵神婆熟练地吐出片瓜子皮,"这半个月,镇上梦见那位的多了去了。"
老邻居趁机问:"您知道双乳山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赵神婆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她下炕从柜子里取出个粗瓷碗,盛满小米,又插上三根香。
"问米吧,"她说,"十块钱一次,不准不要钱。"
老张掏钱时小声嘀咕:"比京城算命便宜多了。"
赵神婆点燃香,闭眼念叨起来。起初听不清内容,后来渐渐能辨出是些"山神土地过往神灵"之类的词。突然,她浑身一抖,碗里的小米竟然凭空跳了几下!
"来了,"她声音变了调,"你们要找的东西在西坡老槐树下...但有三个人守着..."
"什么样的人?"老邻居急切地问。
赵神婆突然剧烈颤抖,嘴里蹦出句:"三条!胡了!"然后猛地睁开眼,一脸茫然:"我刚才说什么了?"
"您说胡了..."老张憋着笑。
"哦,昨晚打麻将输惨了。"赵神婆毫无愧色,低头看碗,"哟,米跳出来了,说明灵验。"
我们凑过去看。碗边散落的小米看似杂乱,但细看似乎组成了个模糊的形状——像座山,山顶有两个小凹坑。
"双乳山..."老邻居轻声说。
临走时,赵神婆塞给我个护身符,又压低声音:"小心戴玉的人。"
从神婆家出来已是傍晚。我们决定先去填饱肚子,再商量下一步。老张提议去尝尝当地有名的酱骨头。
"嫂子大骨店"里人声鼎沸。老板娘是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端上来的骨头有小孩胳膊粗,酱香扑鼻。老张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打听:"听说双乳山晚上有灯光?"
"可不,"老板娘边擦桌子边说,"前阵子老有人看见西坡半夜亮灯,巡逻的过去又啥都没有。"她突然压低声音,"有人说看见穿古时候衣服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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