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我这点委屈算啥,我们在生活中经常可以看到,小人物受了欺负,就像掉进蛛网的飞蛾,越是挣扎越被缠得紧。开修车铺的老王头深有体会——那帮穿皮夹克的小年轻隔三差五就来"借"工具,临走还顺走两包烟。他去派出所,值班的片警正捧着搪瓷缸子吸溜茶水:"没见血不算案子,您老多担待。"这话他在菜市场管理员那儿听过,在街道办那儿也听过,连儿子学校的教导主任都这么说。
胡同西头的刘寡妇更惨。她丈夫工伤死了,厂里拖着抚恤金不给,去理论反被保安推了个跟头。她天天攥着皱巴巴的申诉材料,从劳动局跑到信访办,那些锃亮的办公桌后面的人永远在说"再研究研究"。有回她在市政府门口蹲到天黑,看门的保卫叼着烟笑话她:"您这身子骨,耗得过谁啊?"
这些委屈最终都变成了夜市上的二锅头,变成了清晨扫街的沙沙声。老孙家儿子被混混打断肋骨那次,街坊们凑钱送的医院。病床前老孙攥着诊断书,突然发现上面红章盖得还没儿子身上的淤青显眼。后来他们在医院走廊遇见个穿制服的,老孙膝盖一软差点跪下,结果人家是来查暂住证的。
最讽刺的是澡堂子里那些雾气蒸腾的夜晚。搓背的老李听多了苦水,总结出个理儿:"咱老百姓啊,就像这澡池里的泥垢,被水冲走了谁会在意?"雾气里有人应和,有人咳嗽,更多人是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桑塔纳警车,用刺耳的警笛声提醒着人们——这世上的公道,有时候比晚高峰的44路公交车还难等。
当然了,这几年形势越来越好,我们在生活中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街口的监控探头亮着红灯,派出所的玻璃门擦得锃亮,穿制服的民警巡逻时连说话都带着笑模样。去年那伙收"卫生费"的地痞被判了刑,法院布告贴在居委会公告栏上,鲜红的印章盖得方正正。
老王头的修车铺装上了联网报警器,有回小混混来捣乱,还没等摸到扳手,巡逻车五分钟就堵在了巷子口。刘寡妇的抚恤金到底讨回来了,社保局那个戴眼镜的小姑娘还专门打电话教她怎么用手机查养老金。老孙儿子现在当了社区协管员,臂章上的国徽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澡堂子拆了改建成社区服务中心,老李在里头当保洁员。有回他擦着"法治宣传栏"的玻璃,突然发现那些上访的故事变成了普法案例。现在的混混都懂法——知道打人要坐牢,敲诈够判刑。连胡同里晒太阳的老太太都学会了说"扫码投诉",街道办的回应速度比外卖送餐还快。
傍晚的胡同飘着饭香,智能喇叭在循环播放防诈骗提示。老张蹲在重修过的门墩上刷短视频,突然笑出声——视频里当年欺负他的那个混混,现在正穿着红马甲在社区做义工呢。路灯次第亮起来,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笔直。
不得不说经历过那个年代的我们,应该十分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毕竟,有的时候眼前的才是最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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