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一听说铜做得甚至有可能是木头做的,也有点气馁,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我一看这样子,也不好挫伤他的积极性,笑着对他说,“我的好大哥,感谢你找到好东西不自己留着还想着我,你要是自己掖着,我也不知道啊。这件东西值不值钱不重要,你对我的情谊让我感动啊!”
老张说道,“你的房子嘛,发现东西肯定是你的。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件东西值点钱,卖了钱你总不能不分给我点吧!”
我一听差点摔倒,心想这个哥哥真是个实诚人。嘴上也不含糊,说道,“肯定少不了你的。咱们都不懂这个,还是找个专家挂个号吧!”
我们正商量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等收拾好东西打开门走出去一看,原来是街道上的一群联防队员正在使劲摁住几个民工,那几个穿的又破又脏的民工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脸上流露出痛苦和无奈的表情。
现在一些年轻朋友不知道什么是联防队员,我给大家解释一下。
联防队全称"治安联防队",是改革开放初期(1980-1990年代)在公安机关指导下成立的群众性治安组织。主要存在于城市街道、城乡结合部和乡镇,属于半官方性质的辅助治安力量。其成员多为社会待业青年、退伍军人或单位抽调职工,非正式警察编制。他们佩戴"联防"红袖标,部分配备警棍等简单装备,但无执法权。工资多由街道/乡镇自筹,常与罚款金额挂钩。
在90年代的城乡结合部,联防队员欺压农民工的现象尤为突出。当时暂住证制度刚全面推行,许多进城的农民工因不熟悉政策或无力支付办证费用,成为联防队的重点"关照"对象。这些戴着红袖标的联防队员常在清晨堵在工地门口,或深夜突袭工棚,用警棍敲打着铁皮门喝令查证。农民工稍有迟疑,就会被推上三轮摩托"带走教育"——要么交上百元罚款(相当于几天工钱),要么被送去筛沙子"劳动学习"。
更常见的是在街头随意拦截盘查。农民工穿着沾满水泥点子的工服走在路上,突然就被喝令站住。联防队员翻着证件挑刺:"这照片不像你"、"印章模糊是假的",然后直接撕毁证件要求"补办"。有些联防队甚至在长途车站设卡,刚下车的农民工还没找到工作,就先被罚得身无分文。敢争辩的往往会被扣上"盲流"帽子,连人带行李塞进面包车拉到郊外丢弃。
这些行为背后是扭曲的"创收"机制——当时许多联防队的工资与罚款金额挂钩。农民工既无维权意识,又怕得罪"穿制服的",只能默默忍受。这种系统性欺压,成为那个年代农民工进城必须经历的"入门课"。
老张是个极其富有正义感的男子汉,看到这种情况,气得他不轻,知道这群闲散青年组成的联防队又在欺负没有暂住证的民工了,如果放到平常,敲诈民工点钱也就罢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打起人来。
那时候,我国正处于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大量农村劳动力涌入城市,形成了规模庞大的农民工群体。他们背井离乡,怀揣着改善生活的朴素愿望,却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丛林中遭遇了种种不公与欺辱。这些来自乡间的劳动者,往往被贴上“外来者”“低端劳动力”的标签,成为城市底层最脆弱的群体。
在建筑工地、工厂车间、街头巷尾,农民工的权益被系统性漠视已成常态。包工头肆意克扣血汗钱,工人们攥着皱巴巴的欠条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简陋的工棚里挤着十几号人,发霉的被褥与裸露的电线交织成危险的生活图景;城市管理者挥舞着罚款单据,将摆摊谋生的小贩追得四处奔逃。更令人心寒的是,当这些皮肤黝黑的劳动者挤上公交车时,常有乘客掩鼻侧目,仿佛他们身上带着原罪般的污秽。
劳务市场门口蹲守的人群中,常混迹着以介绍工作为名的骗子;医院急诊室会先查验他们的暂住证才肯施救;就连子女想进公办学校,也要面对借读费的高墙。某些私营企业主将农民工视为“会说话的机器”,工伤致残后往往用几千块钱打发回乡。每当春节前后的讨薪潮涌起,总有人爬上塔吊以命相搏,这些极端场面背后,是无数被碾碎的尊严。
这种集体性歧视既有城乡二元结构的制度惯性,也掺杂着资本原始积累时期的野蛮。农民工用双手托起了城市的天际线,自己却活在社会保障的阴影里。他们像候鸟般穿梭于城乡之间,既不被城市真正接纳,又难以回归熟悉的乡土,成为工业化浪潮中最沉重的注脚。
因为知道农民工不容易经常被欺负,所以,当老张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他的正义感立即爆棚,赶紧走上前去,推开那个使劲掰着一个面色黢黑的民工胳膊的联防队员,怒道,“有事说事,为什么这样欺辱人,你们有什么权力!”
我虽然知道老张是武警出身,拳脚功夫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我赶紧向前帮腔,嚷道,“哥几个别大白天欺负人,丢咱们京城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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