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赵贵妃声音冷得像冰,"西山大营那边..."
一阵风吹开她的斗篷,锁骨处的三瓣梅刺青若隐若现。叶琛恍然大悟:原来祁王和"三瓣梅"早就是一伙的!
回城路上,崔明月突然问:"那个'柳'是谁?"
叶琛想起老皇帝身边的一名太监魏贤,他腰间玉佩正是柳叶形状!
次日朝会,老皇帝咳得厉害。祁王出列奏道:"陛下,金鳞卫近日频繁调动,恐有不轨..."
"臣有本奏!"叶琛突然打断,"祁王殿下昨夜为何去城南废园?"
朝堂瞬间死寂。祁王脸色不变:"本王巡查粮仓,有何不可?"
"那粮仓里存的怕是刀枪吧?"叶琛冷笑"
祁王终于变色:"血口喷人!"
"是吗?"叶琛拍手,韩猛押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吏进来,"这位是户部仓曹,昨夜值班记录在此!"
老皇帝突然开口:"够了!"他浑浊的眼睛盯着祁王,"皇弟,朕给你三天,把'粮仓'清干净。"又看向叶琛,"叶卿近日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朝堂上的烛火噼啪作响,叶琛盯着祁王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心里跟明镜似的,老皇帝这哪是和稀泥?分明是要看鹬蚌相争!
"臣,遵旨。"叶琛躬身退下时,余光瞥见祁王袖口在微微发抖,那绣着金线的蟒纹像条活物,随时要扑过来咬人。
刚出宫门,韩猛就凑上来低声道:"大人,咱们的人看见郑元朗往祁王府后门去了。"
"邹远道那条老狗的副手?"叶琛掸了掸官服上并不存在的灰,"走,去会会这位新任户部尚书。"
马车行至半路,突然剧烈颠簸。叶琛后颈寒毛倒竖,本能地一个侧滚翻,"笃笃笃"三支弩箭钉在车厢上,尾羽还在嗡嗡震颤。
"有埋伏!"韩猛拔刀劈开车帘。外头巷子两侧屋顶上黑影幢幢,少说七八个弓手。
叶琛摸出怀里自制的烟雾弹,用硝石、硫磺和糖粉按比例调配的土炸弹。火星一闪,"轰"地炸开浓烟。趁着刺客视线被挡,他拽着韩猛钻进排水沟。腐臭味扑面而来,韩猛差点呕出来。
"忍忍。"叶琛摸黑往前爬,"这沟直通金鳞卫衙门后厨。"
身后传来追兵踩进水洼的声音。叶琛突然转身,现代军体拳的擒拿手精准扣住来者咽喉。"咔嚓"一声脆响,那刺客软绵绵倒下。叶琛从他怀里摸出块铜牌,月光下隐约可见"柳叶"二字。
"不是祁王的人?"韩猛喘着粗气问。
"是,也不是。"叶琛把铜牌揣进袖袋,"这是双面谍。"
祁王府书房里,郑元朗正捧着茶盏发抖。茶汤溅在崭新的孔雀补子上,洇出深色痕迹。
"郑大人怕什么?"祁王用匕首削着梨,果皮连成长长一条,"邹相倒台是他蠢,居然让个毛头小子抓住把柄。"
"可叶琛手里有兵..."
"兵?"祁王突然大笑,"他那金鳞卫满打满算三百人,连你户部的库丁都不如!"匕首"夺"地钉在案上,"明日早朝,你只管参他个'擅调禁军'的罪名。"
郑元朗咽了口唾沫:"那军械的事..."
"早转移了。"祁王拍拍手,屏风后转出个戴面纱的女子,"这位柳姑娘会帮你整理奏章。"
面纱下的红唇微微勾起,郑元朗却打了个寒颤,这女子眼角有颗泪痣!
叶琛蹲在自制的水钟前计时。子时三刻,崔明月终于翻墙进来,裙摆沾着血。
"郑元朗在祁王府待了两个时辰。"她抓起茶壶猛灌几口,"出来时魂不守舍,车辕都上错了。"
韩猛把刺客铜牌拍在桌上:"大人,这玩意我在魏贤的干儿子身上见过!"
"有趣。"叶琛用镊子夹起铜牌对着灯细看,"祁王和魏贤都想杀我,却派同一批人?"他突然捏紧铜牌,"除非...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崔明月从袖中抽出一卷丝帛:"我在祁王府马厩找到的。"展开后是幅女子画像,落款竟是十五年前,"这是年轻时的赵贵妃,锁骨处就有三瓣梅刺青。"
三人同时倒吸凉气。叶琛突然想起老皇帝那句"回去歇着",猛地站起身:"韩猛,你连夜带人盯住祁王府所有出口。明月,去查郑元朗最近经手的账目。"
"大人呢?"
叶琛已经挽起袖子在研磨朱砂:"我给郑尚书准备份'厚礼'。"
次日五更天,郑元朗府上的管家在门房发现个锦盒。打开竟是本账册,记录着祁王这些年收买官员的明细,连他昨晚送的翡翠扳指都在列!
"老爷!这..."管家慌得咬到舌头。
郑元朗翻到最后,瞳孔骤缩,那里夹着片柳叶,叶脉用血画了个叉。
朝钟响起时,叶琛正在宫门外整理衣冠。对面祁王的轿帘掀起一角,露出半张阴鸷的脸。两人目光相撞,空气里仿佛迸出火星。
"叶大人好手段。"祁王忽然笑道,"可惜..."话未说完,宫门内突然冲出个小太监,扑到祁王耳边急语几句。
叶琛看着祁王脸色瞬间铁青,心里冷笑。那本假账册里他特意掺了几条真货,此刻郑元朗怕正在御前抖落呢!
而宫里老皇帝咳嗽着翻开账册,浑浊的眼珠突然定在某一页:"永昌七年春,西山大营造箭楼...这笔银子不是走的内库?"
"陛下容禀!"进到大殿的祁王突然整了整衣冠,"当年修缮箭楼是为抵御洪灾,工部有完整账册可查。"他朝殿外使个眼色,立即有小太监捧着账本进来。
叶琛心头一跳。这厮竟早有准备?
老皇帝翻开新账册,浑浊的眼睛突然眯起:"木料采买...松木两千根?"枯槁的手指划过某处,"可朕记得那年西山洪涝,松木都被冲走了。"
"陛下圣明!"祁王突然跪倒,"正因如此,臣改用青冈木应急,这才有差价..."话没说完,叶琛突然笑出声。
满朝文武齐刷刷回头。叶琛施施然出列:"青冈木比松木贵三成,箭楼高五丈需横梁三百根,敢问王爷,差价该是盈余而非亏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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