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乔曦刚踏入玄关,浓烈的酒气便裹挟着刺鼻的玻璃碎屑气息扑面而来。水晶吊灯在头顶散发出冷冽的光芒,将满地狼藉映照得无所遁形。皇甫诚歪倒在真皮沙发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颈,衬衫纽扣崩开几颗,露出苍白的胸膛。威士忌酒瓶滚落在波斯地毯上,琥珀色的酒液蜿蜒成诡异的图腾,与暗红的酒渍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抽象的血色画卷。
听到脚步声,皇甫诚猛然抬头,猩红的眼底翻涌着癫狂与绝望,像是困兽在牢笼中最后的挣扎。他抓起身旁的酒瓶,毫不犹豫地砸向墙壁,“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溅,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寒光。“滚出去!不要管我!”他的声音沙哑而愤怒,带着醉汉特有的含糊不清。
短暂的寂静后,皇甫诚扭头看向门口,当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他的眼神瞬间从暴戾转为惊喜与慌乱。“小乔!”他踉跄着扑过来,沾着酒渍的手指死死攥住兰乔曦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别离开我!我真的爱你!那晚在酒店我没碰你,就是怕你疼……”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往日的傲慢与冷漠荡然无存,只剩下卑微的祈求。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近乎嘶吼地喊道:“我不在乎什么第一次!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能原谅!所有的错误我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泪水混着酒液从他脸上滑落,滴在兰乔曦的手背上,烫得她微微皱眉。
苏萌见状,猛地挡在兰乔曦身前,杏眼圆睁,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呸”地啐了一口:“恶心!当初在民政局签字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这副嘴脸?现在装深情,早干嘛去了!”她毫不留情地踹开皇甫诚的腿,护着兰乔曦往楼上走去。
兰乔曦却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如霜,一眼也没看那个烂醉如泥的人。此刻的皇甫诚,在她眼中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这一幕,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皇甫荣耀接她来此处居住,阳光正好,那个小男孩笑着叫她“小乔”,会和她分享自己最爱的糖果、玩具,会在皇甫诗欺负她时挺身而出,上学路上总是紧紧拉着她的手……
然而,回忆越是美好,现实就越是残酷。一滴滚烫的眼泪突然滑落她的眼角,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决绝,凉凉地划过脸颊,却再激不起她内心任何波澜。那些曾经的温暖,早已在岁月的侵蚀和皇甫家的阴谋中,化作了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她的心。
兰乔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指挥着苏萌一起帮忙收拾东西。她径直走向衣帽间,眼神坚定而锐利。打开保险柜的瞬间,璀璨的珠宝光芒并没有让她有丝毫动容。她动作干脆利落地将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限量版珠宝盒一股脑塞进行李箱,连墙上价值连城的名画都毫不迟疑地扯下来卷成筒。
当她抱起父亲生前最爱的古董怀表时,指尖微微颤抖。怀表表面冰凉,却仿佛承载着父亲的体温,这是她唯一能触碰的与父母有关的温度。她小心翼翼地将怀表放进箱子,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父亲将这块怀表展示给她,耐心地讲述着家族的故事。
一切收拾得差不多时,老保姆佝偻着背,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过来,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恭敬:“兰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兰乔曦放下手中的箱子,整理了一下衣角,跟着保姆走向书房。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檀香混着雪茄味扑面而来。皇甫荣耀端坐在紫檀木书桌后,金丝眼镜泛着冷光,脸上却堆满慈父般的笑意,那笑容虚伪得令人作呕。“小曦啊,”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语气轻柔得仿佛在哄孩子,“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发烧,我连夜开车送你去医院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年,我待你可不比亲生女儿差……”
兰乔曦冷眼看着他表演,一言不发,眼神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舞台剧。皇甫荣耀的话语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自己都觉得尴尬,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兰乔曦起身,将离婚协议“啪”地拍在桌上,烫金的“取消代理经营权”七个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刺得皇甫荣耀的笑容瞬间凝固。“其他的钱,明天必须到账。”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说完,兰乔曦转身就要离开。就在她刚要拧开把手时,身后传来椅子吱呀转动声。“等等。”皇甫荣耀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离婚冷静期还有一个月,诗诗的婚礼需要你以二少奶奶的身份出席。”他起身背对着桌子,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缓缓说道:“毕竟,欧阳家可不想看见新娘子的嫂子是个被休弃的女人。”
“好啊!”兰乔曦笑着回复,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与讽刺。她推门而出,身后随即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那个贱人!还有顾宥泽背后的老东西……”皇甫荣耀的咆哮穿透门板,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等我找到玄真大师,定要收了那条鲤鱼精,再让兰乔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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