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董事长,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睥睨一切、视金钱如无物的强大气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们原本准备好的那些关于经济效益、投资回报、风险评估的说辞,在李长夜这番近乎“任性”却又充满力量的宣言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终,为首的领导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郑重地对李长夜说道:“好!李董!既然您有如此决心和魄力,我们官方一定全力支持!您需要什么,我们提供什么!一切手续从简,一切资源优先!我们一定配合您,共同在李家沟,创造这个奇迹!”
其他的官方人员也纷纷表态,表示将全力配合寰宇集团的项目推进。
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是个“疯子”。
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紧紧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搭上这艘即将起航的巨轮。
一场关于世界级药厂选址的博弈,就这样以李长夜的绝对意志宣告结束。
而李家沟的命运,也从这一刻起,被彻底改写。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即将在这片沉寂了千百年的土地上,轰轰烈烈地展开。
李长夜的归来和石破天惊的投资建厂、整体拆迁计划,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李家沟这个沉寂了千百年的小山村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前一天,是震动、狂喜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村民们,尤其是从外地匆匆赶回的年轻人,围着李长夜问东问西。
他们畅想着拿到巨额拆迁款后,去县城买房买车,过上梦寐以求的“城里人”生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
然而,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错落的土坯房和石头墙上时,一些不和谐的噪音打破了这份亢奋的宁静。
“叮叮当当……”
“哐哐哐……”
那是锤子敲击砖块的声音,是锯子切割木料的声音。
李长夜习惯早起。
他没有住在临时安排的办公室,而是回到了自己家那栋早已无人居住、几乎快要坍塌的老宅。
老宅很破,但他让苏小米找人连夜简单打扫了一下,铺了张行军床,就在充满了霉味和灰尘的屋子里睡下了。
他需要这种熟悉的气息,来提醒自己从哪里来,为何而回。
清晨,他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准备在村子里跑跑步,顺便看看这个即将被他彻底改变的地方。
苏小米和林晚晴本想跟着,被他挥手赶开了,连同那些如临大敌的黑衣保镖,也被勒令保持距离,不得扰民。
他沿着村里那条唯一像样的、但也坑洼不平的泥土路慢慢跑着,呼吸着山间清冽的空气。
看着熟悉的、破败的房屋,看着在晨曦中开始劳作的、脸上刻满沧桑的老人,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然而,当他跑到村子东头,靠近山脚的一片区域时,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好几户人家的屋顶上,都出现了忙碌的身影。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正满头大汗地往自家原本只有一层的平房上加盖第二层!
有的在砌砖,有的在搭木梁,叮叮当当,干得热火朝天。
旁边还堆放着崭新的红砖、水泥、沙子,甚至还有几根粗壮的钢筋,显然是连夜从外面镇上或者县城里拉回来的。
李长夜停下了脚步,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那些正在忙碌的年轻人,大多是他儿时的玩伴,或者看着他长大的小辈。
此刻,他们光着膀子,皮肤晒得黝黑,脸上洋溢着一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干劲。
一个正在屋顶上搬砖的小伙子,抬头擦了把汗,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下面的李长夜。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动作也停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
“太公”他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
他这一喊,其他几家正在加盖二层楼的人也都注意到了李长夜。
一时间,屋顶上、屋檐下,所有忙碌的身影都停了下来。叮当的敲击声和锯木声戛然而止,空气凝固了。
十几个年轻人,都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李长夜,脸上的表情混合着被抓包的尴尬。
李长夜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正在搭建的二层结构,扫过那些崭新的建筑材料。
他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年轻人的想法?
穷怕了。
他们是真的穷怕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拆迁,就是按照房子的面积、层数来给补偿款的。
房子越大,层数越高,拿到的钱就越多。
所以,听到要拆迁的消息,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去仔细了解,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在拆迁之前,把自己家的房子“搞大一点”。
哪怕只是临时加盖一个简陋的二层,哪怕只是搭个架子,也要争取多算点面积,多拿点补偿。
这是他们从过往经验和道听途说中总结出来的“生存智慧”。
他们甚至可能连夜凑钱,跑了几十里山路去镇上拉材料,就是为了抢在拆迁之前,把这二层楼的“既定事实”给造出来。
看着他们黝黑脸庞上尴尬的表情,李长夜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也有些好笑。
他的计划,是要将整个李家沟夷为平地,然后按照世界顶级标准,重新规划建设一个集生产、生活、生态于一体的现代化新城。
区区一栋房子的面积,一层还是两层,在他动辄百亿、千亿的投资计划里,简直渺小得如同尘埃。
而他的这些乡亲们,却还在为了多争取那一点点可能的补偿款,而连夜抢盖这毫无意义的二层楼。
格局,眼界,差得太远了。
但也正是这种差距,才更凸显了他回来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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