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的轿子在此时闯入。圣甲虫手镯碎成齑粉,他惊恐地看着梅丽特化作光雾包裹黑石:“你……你不是神使,你是守护星门的……”
“我是岁月的守密人,也是被你们封在石头里的真相。”梅丽特的声音里混着尼罗河的潮声,“金字塔不该是囚禁灵魂的牢笼,而是让凡人触碰星辰的梯子。”光雾中浮现出历代工匠的脸,卡姆的哥哥、被割舌的书吏少年、砌进墙里的银铃匠师们,他们的铜铃与银铃在虚空中共鸣,震落了星门上的第一块黑石。
当黎明的阳光再次漫过金字塔时,法老跪在满地碎石前,摘下了象征神性的双冠。卡姆把哥哥的名字刻在坠落的黑石上,梅丽特用爪子在旁边添了只衔着银铃的圣甲虫——那是属于所有工匠的徽记。
如今,每当我坐在工匠学院的凉棚下,梅丽特总会跳上我的膝头。她的银铃不再发出战斗时的清越鸣响,而是随着呼吸轻颤,像晒干的椰枣般温软。她琥珀色的眼睛映着远处金字塔的尖顶,爪子偶尔会无意识地拨弄我腰间的银铃,仿佛在重温某个关于星门与勇气的旧梦。
夜风裹着尼罗河的湿气拂过,梅丽特忽然发出幼猫般的呼噜声,脑袋蹭过我掌心的老茧——那是搬砖时磨出的印记。我轻轻替她理顺颈间的银铃,发现项圈内侧的圣甲虫刻痕已被岁月磨得温润,如同被河水冲刷的鹅卵石。她忽然抬头看我,瞳孔在暮色中缩成金线,仿佛要将我的模样刻进永恒的星光里。
而那些藏在石头里的秘密,那些用伤痕与勇气写下的故事,终将随着尼罗河的流水,随着银铃与星轨的密语,流向比永恒更辽阔的远方——因为真正的金字塔,从来不是用巨石堆砌的陵墓,而是一代又一代凡人,用智慧与自由之心,在天地间刻下的,永不崩塌的星辰之诗。此刻,怀中有白猫温热的心跳,掌心有银铃细微的震颤,我忽然懂得:所谓永恒,从来不是冷冰冰的石头,而是活着的人彼此相触的温度,是历经苦难仍能相拥而笑的勇气,是连神明都要侧耳倾听的,凡人的呼吸与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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