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说到,叶涛正因不知该去哪里找老八而发愁时,王磊的电话打了过来。王磊大概的意思是想要在叶涛和老八之间进行说和,叶涛念及王磊往昔曾对自己有过帮助,出于人情面子,便应承了下来。
二人挂断电话后,叶涛立刻发动汽车,朝着南郊的建材公司方向疾驰而去。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叶涛驾车直接抵达建材公司的大门口。他下车后来到门卫处,轻轻敲了敲玻璃,门卫大爷打开窗子,问道:“来找王老板的?”叶涛点了点头,沉稳地说道:“磊哥让我过来的。”门卫大爷咳嗽了两声,告知他:“知道,王老板刚进去,还特意交代过,你直接上二楼,上楼梯以后左转第三个屋子就是王老板的办公室。”
叶涛随即步入建材公司的大院,尽管这里是建材公司,但院子里的陈设倒也还算规整。各式各样的建材被有条不紊地分区域堆放着,空地上众多自卸车整齐地停成几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忙碌与秩序。叶涛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过长长的大院,然后从楼房入口走了进去,上了二楼后,他左右环顾了一下,便径直朝着左边走去。走到第三个屋子前,发现门开着,里面亮着灯,叶涛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只见王磊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悠然自得地一边吸着烟,一边品着茶。老八则狼狈地站在一旁,左手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血,那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仿佛在渲染着紧张的气氛。办公桌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建材公司的总调度,类似于管家的角色,在王磊不在的时候,建材公司的大小事务基本都由他决断,平时就住在公司里,和老八的关系也颇为密切。老八来到建材公司时,王磊尚未到达,所以老八先是找到了这个男人,待王磊来了以后,男人也就跟着过来了。
王磊见叶涛走进来,随即起身,满脸堆笑地说道:“兄弟,你来的还挺快,折腾了一夜,肯定累了吧。”说着,他指了指沙发,继续道:“先坐下,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把事情解决了。”叶涛冷冷地瞥了老八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带着无尽的寒意。他边紧紧盯着老八,边走到沙发前,转身坐了下来,而后将目光转向王磊,面无表情地说道:“磊哥,咱们也不废话,你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磊把手中快要燃尽的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老八呢,以前在我手下做过好几年的事,也曾经帮我处理过很多大大小小的难题,虽说现在在公司挂着名,但基本已经出去单干了。即便如此,我们依旧是朋友。半个小时前,他给我打电话,说了你们之间发生冲突的事,想让我从中调解一下,我也没多考虑就答应了。我想说的是,兄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这个事和平解决了。”
叶涛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自顾自地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动作娴熟地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抬头看了看王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说道:“磊哥,你告诉我,什么叫面子?我和我的朋友今晚没被他弄残,那是运气好。可要是不幸被弄死或者弄残了,磊哥,你告诉我,要是出现这样的结果,你的面子能让一个死人起死回生吗?能让一个残了的人重新恢复成正常人吗?显然不能吧。磊哥,你给我打电话,我来了,这就是给你面子,我没在你这儿和他动手,也算是给你面子。但这面子,得是在我和我身边的人没有受到人身危险的情况下,我才会给。现在,我的一个朋友今天白天刚从拘留所里出来,晚上就被老八这个混蛋派去的人给剁了两刀,还有一个朋友的后背被他派去的人用五连发给喷了一枪,后背满是被枪沙打出的血窟窿,他这两次几乎要了我们的命。”
叶涛说到此处,情绪再也难以抑制,声音陡然提高,大声质问道:“磊哥,你告诉我,什么他妈的叫面子!”叶涛话音刚落,还没等王磊开口,站在他身旁的那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率先爆发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妈,你个小逼崽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和谁说话呢?你也不打听打听,在南郊谁敢这样和磊哥讲话!”说着,他便从办公桌旁快步走了过来,满脸狰狞地作势要动手打叶涛。叶涛见此情景,坐在沙发上纹丝未动,镇定自若得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与此同时,王磊在后面喊道:“老孔,事情已经够乱了,你就别跟着掺和了!”然而,这个老孔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一边继续往前冲,一边说道:“磊哥,你别管了,今天要不收拾收拾这个逼养的,他都要翻天了!”说着,他一把握住了叶涛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来来,你跟我出来,我让你见识见识南郊的拳头有多硬!”说话间,他便用力想把叶涛拉出去,可使足了劲拉了两下,叶涛却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坐在那里,根本没有被拉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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