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是《淬火号子》:"铁矿红,锤音脆,邪祟遇铁就发怵......" 琴音化作金黄的铁汁,顺着铁砧裂缝钻进每道邪文,蚀铁咒上的寒霜渐渐融化。
最惊险的是解开 "万铁之祖" 的冰链。唐小棠的火麒麟刚咬住冰链,突然发出痛苦的嚎叫 —— 冰链上缠着铁匠们的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里都藏着 "铁矿枯竭铁匠铺关门 " 的不甘。
"用老锻引子!" 星痕想起父亲锻铁时说 "老锤能唤回铁魂",掏出青木村铁匠铺的老铁锤,"这是张爷爷用了六十年的引子,里面封着他师傅的淬火口诀。"
当老铁锤触到铁矿的瞬间,铁匠铺深处响起了 "咚锵咚锵" 的锻打声。星痕看见无数透明的人影从铁锤里飘出,都是历代铁匠的虚影,他们对着 "万铁之祖" 作揖,手中的铁锤划出金色铁浪,竟将冰链逐一熔断。
"够了!" 血影教余党首领从铁砧阴影里跳出,手中举着用馊铁矿泡过的邪幡,"凡人的破铁砧也配称灵根?没有混沌海的重压,你们的铁器不过是堆废铁!"
星痕突然想起父亲淬火时说的话:"铁锤要沉,心要稳。" 他将星石按在铁砧中央,石面上的铁砧纹路与 "万铁之祖" 的印记重合,竟在虚空中显化出无数锻铁的场景:匠人采矿的钎声、锻打的锤声、淬火的滋啦声。
"错了。" 星痕看着邪幡在铁香中崩解,"铁砧锻的从来不是铁器,是凡人盼着耕田的犁头、护着家门的菜刀、渡着岁月的坚韧。这些你们永远不懂。"
当最后一道邪文剥落,"万铁之祖" 发出清越的鸣响,砧身浮现出创阁祖师的虚影。老人将手中的铁锤递给星痕,锤柄上刻着新的星纹 —— 正是青木村铁匠铺的铁钳形状。
回程的铁车上,雷耀举着算盘大喊:"算出来了!打铁镇的铁星重新亮了,而且和咱们的星石纹路连上了!以后胖爷我锻铁再也不怕铁胚开裂了!"
司徒雪摸着琴弦上凝结的铁屑笑了:"刚才在铁匠铺,我听见每声锻打都在唱《锤音谣》,那是凡人世界的匠心轰鸣。"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趴在铁砧上打盹,爪子还抱着个迷你铁锤:"火麒麟说以后要当铁匠铺守卫,谁乱采铁矿就舔谁手腕!"
当星痕回到青木村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余晖洒在村头的铁矿上,仿佛给整个矿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父亲正站在铁矿旁,仔细地挑选着新的矿石,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
星痕快步走到父亲身边,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星石。这颗星石是他们家的传家宝,据说是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具有神奇的力量。星痕轻轻抚摸着星石的表面,感受着它那光滑而冰冷的质感。突然,他惊讶地发现,星石表面的铁砧纹路已经与麦浪纹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每一道纹路里都映照着打铁镇铁匠铺里熊熊燃烧的火光,仿佛这些纹路就是由那火光所绘制而成。
就在这时,母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铁树叶茶走了过来。这是青木村特有的一种茶叶,据说只有用铁矿石旁边生长的铁树叶制成的茶,才能泡出如此浓郁的香气。母亲将茶碗放在桌子上,微笑着对星痕说:“孩子,尝尝这新煮的铁树叶茶,看看味道怎么样。”
星痕端起茶碗,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抿了一口。茶水入口,一股淡淡的苦涩在舌尖散开,随后是一阵甘甜的回味。就在他品味着这独特的茶香时,他突然发现,热气中竟然浮现出了一个小小的星图,那星图的形状与他手中的星石一模一样!
“爹,你看!”星痕惊讶地指着茶碗里的星图说,“这茶里怎么会有星图呢?”父亲走过来,看了一眼茶碗,笑着说:“这是铁树叶茶的奇妙之处,它能将星石的力量融入到茶汤中。”
星痕喝了几口茶,然后看着碗底的茶叶。他惊讶地发现,这些茶叶竟然自动排列成了一个铁钳的形状,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摆弄过一样。“爹,”星痕兴奋地说,“以后咱们的铁器,是不是能让所有的铁砧都记住锤音呢?”
父亲擦了擦手中的铁锤,微笑着说:“傻孩子,铁砧是不会记住锤音的,记住锤音的,是人心啊。只要还有人在矿里采铁矿,在铁砧前挥动铁锤,咱们的星石啊,就永远有发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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