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
关雎尔左右看看，又瞄了一眼桌上的翻译文件。犹豫片刻后，她站起来离开办公室，假装去厕所。走到人事部会议室外，她靠在门上听里面的人讲话。
“李先生，我告诉您。我联系您是因张女士的推荐信。个人来说，我觉得您不适合这个职位。我从您的简历里看到您大学学的是计算机。”
“一直做软件开发员吗？”
“没错。”
“不好意思，你说你以前是做编程的，为什么要投投行VP的岗位？还有，张老师怎么会给你写推荐信？”这话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要是她是HR的话，肯定早就炸毛了，直接让人滚蛋，这问题太离谱，纯属浪费时间。
不过……这个张女士是谁？怎么这么厉害？能让不符合条件的人也混进面试环节。
人事主管沉默了半天，才说了个“行”。
当然，她不可能得到答案。听到会议室那边有动静，她赶紧收起情绪，回到座位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会议室门开了，她看到李先生走出来，像是瞥了这边一眼。
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啦？
那天晚上9点。
浑身酒气和烟味的范女士下了地铁，顺着楼梯往出口走。
今晚MINT的开业派对简直是一场灾难。
更别提晚上2203的曲筱绡还拿她打趣，活像她吃了火药一样。
陆总送她回去的时候，还搂着她的腰拍了照片。
她说起他老婆的时候，他干脆甩了她，跑去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她正准备去厕所补妆，结果碰到曲筱绡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这是什么意思？显摆优越感？炫富？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是谁？那个公认的大美人，自视甚高，连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来，怎么可能在这种小年轻面前示弱？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于是她一个人悄悄走了，搭地铁回了自己的家。
走出车站大概十米远，她发现路边围了一圈人，里面传来音乐和歌声。
樊胜美顺了顺左边的头发，说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她不管邻居们的惊讶眼神，拎着包，昂首阔步就走。
关雎尔听见开门声，跑出来：“范姐，要不要来点夜宵？我请客。”
樊胜美把包扔沙发上。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范女士对MINT的经历有了新看法：“你知道吗，我刚在地铁口碰见谁了？”
“碰见谁了？”
“那天跟你说的那个IT男。”
关雎尔瞪大眼睛。
“没房没车还想分担房贷？他还真小气，小气到AA制？”
“还能是谁呢？”
“哎呀，春天来了，空气里都是躁动不安的荷尔蒙。”
樊胜美走到两件衣服前。
“范姐，对了，公司今天发生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樊胜美听说邱莹莹兜里有条短信，就伸手去拿手机，问她：“什么事？”
“你还记不记得盈盈之前咋说21楼新搬来的那家伙？”关雎尔问。“就是那个把曲筱绡全家都惹毛了的帅哥？”樊胜美说。昨晚在MINT发生的事之后，她对那个人的印象从好奇变成好感了，因为能让曲筱绡抓狂的人不多。
“他怎么啦？”
“他今天下午向我们公司递了申请。”
“去你们公司？”
“可你知道，他以前在IT部门待过。”
关雎尔在后面嘀咕了一句，把樊胜美搞糊涂了。她自己就在一家IT公司干过，她的目标可是金融公司的副总裁。这是玩什么呢？你不担心走得这么远会把自己扯烂吗？
“最后咋样？录用了没？”
关雎尔摇摇头。
樊胜美松了口气，觉得这事挺合理的。她不再操心21楼的新邻居，而是盯着邱莹莹的手机看。
“你看，白主管给莹莹发了短信。”
关雎尔正想说，21楼那个女人虽然没当场被录用，但跟人事主任下了个看起来要输的赌约，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小秋，明天我来接你，把地址发我短信就好。”樊胜美撇嘴道，“在路上？连小蚯蚓家在哪都不知道，他能走上正道？这些年轻人是不是都不动脑子？”
关雎尔开始琢磨起邱莹莹和白主管的关系：“咦，这俩人好像有点儿暧昧。要是莹莹刚看到这条短信，肯定兴奋得睡不着觉。”
樊胜美甩甩她自认为迷人的长发，走到关雎尔面前：“关关，姐教你做人……”
像电视剧一样，两人讨论要不要删掉白老师发给邱莹莹的短信。等关雎尔终于把自己的回复写在纸条上贴到手机上的时候，樊胜美怎么劝都没用，她只是笑笑，懒得当坏人。
……
第二天，周六。
邱莹莹看到关雎尔留的纸条，开心地跑去训练场。
樊胜美和关雎尔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在小区外吃了碗兰州拉面，回家路上又拐到附近超市买了点零食。
她们第一次进这个小区时，看见瞿在草地上疯跑，不知道干嘛。关雎尔提醒她小心蚊子，反而被她怪罪，把好不容易抓到的猫都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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