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雪地营的军歌吗?”她忽然开口,烛台光芒映得睫毛发亮,“‘狼旗卷雪,星砂燃夜,双星所指,永夜皆灭’。”她将烛台贴近他胸前的麒麟玉佩,两簇星砂突然交融,在雪地上拼出完整的护世纹章,“这次去极北冰原,我与你同去。星主与帝星的命盘,从来不该分开。”
李淮舟眼中闪过惊诧,随即化作释然的笑。他知道她会这么说,就像知道当年在佛寺,那个倔强的小丫头终会成为护世星主。他取出怀中的狼首哨,吹出的不再是战斗的号角,而是北疆牧民迎接春日的调子:“好,那就带着星砂兰的种子,让极北冰原也开出护世的花。”
冷宫方向,残碑的星砂光芒突然大盛,竟在梅树上拼出先朝星主的剪影。她望着萧昭宁与李淮舟,唇角带着笑意,手中捧着的,正是与他们烛台上相同的双生花。原来百年前的星主,早已预见了今日的双星合璧,在冷宫产下的,不是诅咒,而是护世的希望。
更夫的梆子声在远处响起,子时已至。萧昭宁握着李淮舟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老茧与自己的星砂印记相贴,忽然明白所谓星劫,不过是天道对护世者的考验——考验他们是否能在猜忌与背叛中,守住初心;是否能在皇权与星轨的旋涡中,看见彼此眼中的光。
“等回来后,就把这烛台放在北斗殿吧。”她望着烛台上渐渐明亮的双星,“让所有来议事的人都看见,护世从来不是单星独明,而是像你我这样,在血与火中互相照亮。”她忽然想起药堂后院的双色星砂兰,每到子夜便会朝着北斗与麒麟星的方向绽放,“就像星砂兰需要雪水与阳光,狼旗需要寒风与土地,我们需要彼此,才能让护世的星轨,永远明亮。”
李淮舟低头,吻了吻她发间的北斗银饰:“十九年前紫微星坠,我在北疆看见流星划过狼山,那时不知道,那是你降世的信号。”他望着玄武门上方的星空,宁淮星此刻格外明亮,“现在知道了,原来从那时起,命运就把我们的星轨连在了一起——你是护世的星,我是镇北的星,合起来,就是照亮永夜的双星。”
梅香忽然浓烈,冷宫残碑的星砂光芒渐渐淡去,却在两人脚下的雪地上,留下了永不褪色的双星印记。萧昭宁知道,这场夜访冷宫,不是为了凭吊过去,而是为了确认——在历经十九年的误解与磨难后,她与李淮舟早已在彼此的命盘中,刻下了比预言更坚定的答案:护世的星轨,从来不是单星独明,而是双星交辉,让永夜成昨,让人间长明。
烛台上的炊饼散发着暖意,李淮舟掰下一半递给她,焦香在雪夜里格外清晰。两人背靠着玄武门的城砖坐下,看星砂流萤绕着烛台飞舞,听远处传来的更鼓与狼嚎——不是战嚎,而是雪地营士兵在练习新的护世歌谣。这一刻,所有的阴谋与血劫都成了背景,唯有手中的烛台、掌心的温度、以及彼此眼中的星光,才是真实的、永恒的护世答案。
东方既白时,萧昭宁发现烛台暗格里还藏着张字条,是李淮舟的字迹:“阿宁,其实在雪地营的第一晚,我就知道你是星主。不是因为预言,是因为你看伤兵时的眼神,像极了萧战山将军说的‘星砂眼里容不得人间疾苦’。”她抬头望向身边闭目养神的人,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忽然觉得,这十九年的星劫,原来都是为了让他们在最合适的时辰,成为彼此的星光。
冷宫的梅树在晨光中摇曳,残碑上的字迹悄然隐去,却在萧昭宁心中留下了永恒的印记。她知道,当他们带着双生花烛台踏上极北冰原,当星砂兰在永夜余孽的巢穴扎根,护世的新章便会开启——不是依靠血诏或玉玺,而是依靠像她与李淮舟这样的人,用信任作星砂,用陪伴作狼旗,在永夜的尽头,刻下属于双星的、永不熄灭的光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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