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洞前的雪地上,柳氏的银鳞甲碎成十七片,却仍以蛇形锁链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撕开左袖,露出的不再是十二道星轨,而是被剜星咒啃噬得残缺不全的狼首纹身,伤口处溢出的幽蓝血液,正疯狂吸收着雪山的星砂。
“萧昭宁,你以为有西域联军助阵就能赢?”她的笑声混着血沫,右手按在星陨洞基座的弑星阵眼,暗星砂顺着指尖渗入岩层,“我早就在星核里埋了永夜核心,只要点燃它——”她的瞳孔突然泛紫,“整个漠北的星轨都会随我陪葬!”
雪山的轰鸣盖过了她的嘶吼,洞顶的星砂如暴雨崩塌,露出岩层中埋着的十七枚暗星核——正是柳氏用三十年时间,将雪地营旧部的狼族血祭炼的弑星核心。昭宁的星芒扫过,发现每枚星核表面都刻着萧战庭的狼头纹,那是她父亲十九年来被偷走的血脉。
“母亲!”昭宁本能地望向星陨洞石门,南宫柔的虚影果然在崩塌的星砂中显形。与以往不同,这次的虚影不再透明,而是穿着当年出嫁时的赤纱衣,袖口的北斗纹与昭宁战甲上的“星宁”二字交相辉映。
“柳氏,你连自己的血脉都敢献祭,就为了这点虚妄的神权?”南宫柔的声音带着千年叹息,星芒在她掌心凝成光盾,护住即将被暗星砂波及的联军,“千年前双生圣女决裂时,狼族圣女选择自毁星核保全慕容氏,而你——”她指向崩塌的岩壁,“却在星轨里刻满了背叛。”
柳氏的动作突然顿住,她看见岩壁裂缝中,竟显形出被自己烧毁的双生圣女真迹:狼族圣女慕容雪将星核分成两半,一半交给帝星李长庚,一半融入自己血脉,岩壁角落的小字写着:“紫微星坠时,双星合璧非牺牲,是让永夜与白昼在星主掌心重逢。”
“不可能!”柳氏的蛇形锁链“当啷”落地,“永夜教的圣典说,慕容氏星主偷走了狼族的完整星力——”
“圣典?”李淮舟的麒麟刀突然劈碎她脚边的暗星核,赤金帝血溅在岩壁上,显形出更古老的刻痕,“你奉为真理的圣典,不过是永夜教长老用剜星咒篡改的谎言。”他指向刻痕中双生圣女交握的手,“真正的双生契约,是狼族圣女自愿分割星核,让慕容氏星主带着白昼之力入世,而自己——”
“而自己留在永夜,成为星轨的守墓人。”南宫柔接过话,虚影渐渐凝实,竟能触碰到昭宁的发丝,“柳氏,你以为我自毁星核是为了阻止你,其实是为了让阿宁的双星之力,在紫微星坠时能唤醒被封印的狼族本心。”
雪山的崩塌突然逆转,昭宁发现李淮舟不知何时已将麒麟血注入星陨洞基座的北斗阵眼,而她掌心的永夜蝶纹,正与基座中央的星核产生共振。那些被柳氏埋下的暗星核,在双星之力下竟显形出狼族圣女的泪滴形状——原来每枚星核,都是千年前狼族圣女自愿留下的护世印记。
“阿宁,握住淮舟的手。”南宫柔的虚影将二人的手合在一起,“当年我与萧战山布下星陨洞结界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双生圣女的最终对决,从来不是刀剑相向,而是——”她望向崩塌的岩壁,那里浮现出初代双生圣女的星轨图,“让迷失的星轨,在血脉共鸣中回归正途。”
柳氏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终于看清自己手臂上的残缺纹身,竟是千年前狼族圣女为守护慕容氏留下的伤痕。而她偷走的星主之力,不过是这道伤痕中溢出的星芒碎片。更令她崩溃的是,星陨洞深处的永夜之门,此刻正随着双星之力的注入,显形出“共生”而非“献祭”的真意。
“不——!”柳氏尖叫着扑向星核,却被昭宁的星陨剑划出的光墙弹开。她看见自己的星核正在崩解,每片碎星都映着这些年的过往:在将军府后院用剜星咒篡改面容时的恐惧,在佛塔看见双生真迹时的嫉妒,还有在星陨洞听见萧战山残魂守护时的不甘。
“柳氏,你输在不懂。”昭宁的星芒第一次温和地笼罩她,“双生圣女的力量,从来不是用来争夺的权杖,而是像星砂兰那样,在寒冬里种下春天的希望。”她指向远处,西域百姓正捧着星砂兰幼苗走向雪山,“你看,他们不需要神权的庇佑,只需要能照亮永夜的星光。”
柳氏的身影在光墙中渐渐消散,临终前的视线落在南宫柔的赤纱衣上,终于明白为何对方的星主徽记从未真正消失——原来真正的星主之力,藏在愿意为苍生放下执念的温柔里。她最后望向昭宁和李淮舟交握的手,看见他们掌心的护世图腾正在吸收崩解的星核,化作漠北天空中最明亮的双星。
雪山的轰鸣归于寂静,南宫柔的虚影突然抱住昭宁,赤纱衣的温度透过战甲传来,像极了十九年前雪夜的襁褓。昭宁的眼泪砸在母亲的肩头,终于说出藏了十九年的话:“母妃,我好想你……”
“傻孩子,我从未离开。”南宫柔的指尖划过她掌心的永夜蝶纹,“从你出生时掌心同时显形北斗与狼首,我就知道,你会成为打破预言的钥匙。”她望向李淮舟,眼中闪过欣慰,“当年我与萧战山未能完成的契约,你们用信任与勇气续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昭宁录星劫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昭宁录星劫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