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骑的嘶鸣突然变成惊恐的嚎叫,昭宁抬头望去,二十万骑的赤瞳同时褪去,战马前蹄纷纷跪倒,蹄铁上的弑星咒纹路如蛛网般崩裂。柳氏的身影在星砂中摇摇欲坠,她望着昭宁怀中交辉的双星,终于发出不甘的诅咒:“就算你们改了星轨,星劫的轮回——”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便如破碎的星砂般消散,唯有那半块玉璜落在昭宁脚边,与她腰间的残片自动合璧。玉璜内侧,南宫柔的字迹在星芒中显形:“阿宁,星主与帝星的契约,从不是单方向的牺牲,而是把彼此的星轨,刻进对方的命轮。”
更漏声在雪后初晴的夜空响起,昭宁摸着李淮舟逐渐恢复温度的手,发现他掌心不知何时也浮现出淡金蝶纹,与她的永夜蝶首尾相衔。星陨洞外,雪地营的狼嚎化作欢呼,星砂在他们头顶拼出“双星同辉”的光字,而摇光星旁的宁淮星,正以从未有过的亮度,照亮漠北的永夜。
“疼吗?”昭宁轻声问,指尖掠过他手背上的血痕。李淮舟忽然睁眼,眼中倒映着她发间的星砂,竟比任何时候都明亮:“不疼。”他忽然轻笑,指腹划过她掌心的蝶纹,“你看,我们的血,把预言的‘坠’,变成了‘追’——追上彼此的星轨,再也不分开。”
雪粒子落在他睫毛上,昭宁忽然想起京都巷口的糖葫芦摊,那时他们还是不懂星劫的孩童,他总把裹着糖衣的那串递给她。现在想来,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已在彼此的星轨上,种下了比预言更强大的羁绊。
星芒殿的烛火在风雪中重新亮起,映着二人交叠的影子。昭宁望着星陨洞外重组的星图,终于明白:宇言从来不是铁铸的牢笼,而是星主与帝星手中的刻刀。当他们选择共同承担星劫的反噬,当双星之血在星核中交融,所谓“共坠”,不过是新的星轨起点。
李淮舟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向天际:“你看,宁淮星的轨迹,正朝着永夜之门的方向延伸。”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笃定,“等伤好了,我们就去顶层,看看门后藏着的,究竟是千年的真相,还是新的星劫。”
昭宁点头,星陨剑与麒麟刀的残片在星砂中自动愈合,刀刃上的纹路不再是单独的北斗或狼首,而是交织成护世蝶形。她知道,前方或许还有更危险的挑战,但只要掌心还握着他的温度,那些被狼族圣女编织的千年骗局,终将在双星交辉中,化作护世星轨上的点点流萤。
风雪渐歇,漠北的永夜第一次泛起鱼肚白。昭宁抱着李淮舟站起身,星芒披风自动裹住两人。远处,萧战庭的狼头令旗正朝着星陨洞奔来,而她掌心的玉璜,终于完整映出慕容氏与狼族双生圣女的真容——不是仇敌,而是并肩而立的守护者。
原来,语言的裂缝里,从来都藏着选择的星光。当昭宁与李淮舟在星轨岔路握紧彼此的手,他们便已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一条没有献祭,只有共生;没有预言,只有彼此的星轨。而这条路上的每一步,都将在护世图腾的光芒中,永远明亮,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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