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主弑帝星”的字迹被双星之血彻底覆盖时,洞顶的星砂突然如暴雨般落下,每一粒都映着十九年前的雪夜:萧战庭抱着襁褓冲进星芒殿,南宫柔在剧痛中刻下最后一道星咒;雪地营的篝火旁,昭宁替李淮舟包扎伤口时,掌心星芒无意识地修复着他的伤处;还有柳氏在将军府后院,对着铜镜用剜星咒篡改面容时,镜中闪过的那抹恐惧。
星图中央缓缓升起一座光碑,上面新刻的字迹在星砂中闪烁:“双星定盟,永夜不侵;星芒与共,帝业同兴。”李淮舟望着光碑上自己与昭宁交叠的身影,忽然想起萧战山临终前塞给他的密信:“若有一日阿宁要面对星劫,别信预言,信你们一起喝过的雪水,信你们背过的兵法,信你们替彼此挡过的刀。”
昭宁的星芒披风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肩,两种力量交融的温暖驱散了洞中的寒意。她低头看着掌心愈合的双星印记,突然发现原本撕裂的暗纹,此刻竟组成了完整的永夜蝶形——那是狼族圣典中记载的,双生圣女真正融合后的标志。
“淮舟,”她忽然指着光碑角落的小字,“你看,双星契约的反噬,转移到柳氏的剜星咒上了。”只见光碑边缘,十二道星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每褪一分,光碑中央的双星就明亮一分,“她偷走的半份力量,正在还给我。”
李淮舟忽然听见洞外传来狼族特有的哀号,远处毒牙部大营的方向腾起暗红星砂——那是剜星咒反噬的征兆。他握住昭宁的手,发现她指尖的温度不再像过去那样冰凉,而是带着与自己相近的暖意:“所以,当年你母妃把力量传给你时,其实早就算准了这一步?她知道,只有让双生之力在你体内共生,才能打破狼族的谎言。”
昭宁摸着光碑上萧战山的虚影轮廓,想起萧战庭带回的羊皮卷残页:“母妃在残页上写,柳氏是狼族弃子,根本没有圣女血脉。她偷走徽记的同时,也偷走了狼族圣女该承受的双星劫。”她转头望向李淮舟,眼中星光璀璨,“现在,剜星咒的反噬正在摧毁她的伪印记,而我们的契约——”
星陨洞的石门突然被狂风撞开,萧战庭的狼头刀带着风雪闯入,看见光碑的瞬间,这位征战半生的将军竟红了眼眶。他胸前的玉璜残片正在与光碑共鸣,映出南宫柔临终前的微笑——原来十九年前的雪夜,她不是在害怕死亡,而是在欣慰,女儿终将带着双星之力,走出一条与预言不同的路。
“父亲,”昭宁松开李淮舟的手,走向萧战庭,星芒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母妃的星核,就在星芒殿第三层的永夜之门后。柳氏的剜星咒反噬,会在子时五刻达到顶峰,那时——”
“那时,我们就去星芒殿,让真正的双生圣女印记,照亮她藏了十九年的谎言。”李淮舟接住她的话,麒麟刀上的血光已化作稳定的赤金光芒,“星主与帝星的契约,从来不是被预言束缚的祭品,而是能改写天道的执笔者。”
星砂在洞外拼出“双星现世”的光字,昭宁望着李淮舟掌心与自己相同的淡金印记,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说的话:“阿宁,以后你的剑指哪里,我的刀就砍哪里。”此刻洞顶的星砂突然汇聚成蝴蝶形状,绕着他们三人飞舞——那是双生圣女传说中,预示永夜终结的“星蝶”。
当他们踏出星陨洞时,漫天星砂正朝着星芒殿方向涌动,像极了当年南宫柔出嫁时的星雨。昭宁知道,属于她们的星劫远未结束,但至少在今夜,在双星定盟的血誓下,那些被狼族圣女编织了百年的谎言,正在星芒与帝血的交辉中,逐渐崩解。
李淮舟忽然凑近她耳边,低笑中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其实方才在星图里,我看见未来的片段了。”昭宁挑眉,只见他指尖划过她手背的双星印记,“你穿着赤纱星主袍,我披着麒麟帝甲,在永夜之门后——”他忽然别过脸,耳尖发红,“总之,比预言里好看多了。”
昭宁望着他不自然的模样,忽然想起密室里那半幅《星主护帝图》,画中襁褓婴儿的两只小手,正分别抓着北斗坠与麒麟佩。原来从出生起,命运就将他们的星轨编在了一起,而现在,他们终于用自己的血,在星图上写下了属于双星的答案——不是牺牲,不是掠夺,而是并肩而立,共破永夜。
星芒殿的轮廓在星砂中若隐若现,昭宁握紧李淮舟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心。前方等待的,或许是柳氏的最后反扑,或许是永夜之门后的真相,但此刻她终于明白,所谓星劫,从来不是注定的毁灭,而是让双星学会如何握住彼此的契机。
风雪掠过她的发梢,带着远处雪地营的狼嚎。昭宁抬头望向星空,紫微星的光芒虽然微弱,却始终未坠——就像她与李淮舟交握的手,哪怕前路布满荆棘,也终将在星芒与帝血的交织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永不褪色的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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