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回:五丈原武侯布星棺 洛阳城仲达化魔柱上
第一节 残魂燃灯 五丈原天河泣泪
五丈原的秋气凝结成霜,如汉家陵阙上未干的泪痕。诸葛亮踩着七星方位布阵,每一步都碾碎枯草下的蟪蛄残骸——这些朝生暮死的虫豸,恰似他耗尽的阳寿。北斗第七星“摇光”在云隙间明灭不定,宛如二十年前赤壁江上那盏借风的孔明灯。
“丞相可知,二十八宿本是盘古左眼所化?”姜维捧着灵核玉匣,匣盖上的星图映得他面色青白,“天枢星主秦地,天璇星主楚疆,至摇光星...正应我蜀汉分野。”
诸葛亮指尖拂过“角宿”灵核,核中隐约可见苍龙头角——那是上古应龙战蚩尤时断裂的龙角所化。他忽然想起《遁甲天书》所载:“角宿主兵,亢宿主讼,氐宿主婚...今取角、亢、氐三宿,正是以战止战,以杀证道。”
当赵云残魂踏碎云层时,诸葛亮望见的不仅是白马银枪的常山少年,更是二十年前那个在博望坡纵火的青年军师。那时的他羽扇轻摇便可退敌,如今却要以魂为油,方能续得汉祚一线。
“子龙可曾怨过?”他接过幡角,触感似先帝托孤时紧握的手掌,“长坂坡七进七出,你护的是阿斗;今日送幡,你护的却是这将倾的天厦。”
赵云虚影的银枪突然颤抖,枪缨上缀着的汉旗残片簌簌而落:“某曾在长坂坡见百姓抱儿而逃,衣上尽是‘刘’字血绣。那时某便知,丞相护的从来不是某个人,而是这‘汉’字底下的万家灯火。”
诸葛亮闭目长叹,往事如走马灯:初出茅庐时,他以为凭一己之智可挽狂澜;七擒孟获时,他以为施恩布德可定边疆;直至上方谷大雨浇灭火攻之计,他才惊觉天道如铁,非人力可改。如今摆下星棺阵,与其说是逆天改命,不如说是给二十年执念一个交代。
天河之畔,二十八宿神君按剑而立。心宿神君望着下界星棺,指尖掐算天命:“诸葛村夫欲借我等灵核续汉,却不知每动一星,便增一纪业障?”
“天数不可逆,然人心可悯。”角宿神君轻抚苍龙角,龙鳞间闪过诸葛亮布阵的虚影,“当年高祖斩白蛇起义,我等曾助汉家兴盛;今若坐视汉亡,何以面对盘古精血所化的华夏子民?”
西方雷音寺,如来指尖拨弄佛珠,第十七颗突然迸裂。迦叶尊者合十道:“世尊,天河异动,恐与诸葛武侯有关。”
“蝼蚁撼树,不足为虑。”如来垂目望向洛阳方向,司马懿头顶的黑气中隐约可见修罗虚影,“倒是那司马懿,竟悟出‘人核即业障’之道,与我佛‘众生皆苦’不谋而合。”
当第一滴魂血渗入阵眼,五丈原的石头突然渗出黏液,如远古巨兽的泪。诸葛亮盘坐的星棺由二十八块陨石拼成,每块都刻着殷商甲骨文——那是比《周易》更古老的占卜文字,记载着上古先贤以生魂祭天的秘仪。
“看!天河水倒灌了!”马岱指向北斗,只见银河如银色巨蟒,冲破九重天阙,灵核在水流中化作星雨,每一颗都拖着血色尾焰。诸葛亮的道袍被天河之力掀起,露出腰间先帝所赐的玉珏,珏上“汉”字正与星棺共鸣,发出龙吟般的清响。
姜维忽然想起丞相曾在《将苑》中写:“夫为将者,当以天地为棋盘,士卒为棋子。”此刻才明白,棋盘早已不限于蜀魏,而是横跨仙凡两界;棋子也不只是血肉之躯,更是千万年积累的灵核精魄。
赵云送来的幡角突然光芒大盛,映出诸葛亮前世——那是商周之战时的阐教弟子,曾持盘古幡助姜子牙伐纣。幡角断裂处,隐约可见“因果”二字,正是当年盘古幡碎裂时飞散的道纹。
“原来如此...”诸葛亮轻抚幡角,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对“汉贼不两立”如此执着——那不仅是对刘备的忠诚,更是上古神祗刻在灵魂深处的使命:斩尽世间不平,重立天道秩序。
洛阳方向的黑雾突然凝结成巨手,五指分别攥着金、木、水、火、土五颗灵核,正是五行星君的本命核心。诸葛亮暗叫不好:“原来司马懿早已勾连五德星君,妄图以五行之力破我二十八宿!”
他强提残魂,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在空中画出先天八卦图。天河之水顿时分成八道,分别注入乾、坤、震、巽等方位,形成太极屏障。五德星君的灵核巨手轰在屏障上,竟激起万千剑影——那是历代忠臣良将的英魂所化,在星棺阵外列成刀山剑海。
本命灯油即将滴尽,诸葛亮望着灯芯上跳动的火苗,忽然看见三个幻象:
第一个幻象是南阳草庐,年轻的自己在月下读《韩非子》,窗外有童子说:“先生,有刘使君来访。”
第二个幻象是上方谷,大雨倾盆中,魏延的身影与司马懿重叠,两人都在笑他“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第三个幻象是成都皇宫,幼主刘禅抱着一只白鹄,鹄翼上写着“此间乐,不思蜀”,却在他靠近时化作乌鸦,叫声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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