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探马跌跌撞撞闯入辕门,甲胄上沾满泥土,坐骑口吐白沫,显然是加急赶路所致。“陇右方向地动山摇,”他扑倒在地,声音里带着哭腔,“百姓传言见巨蛇吞月,山林中竟有石人睁眼!”
话音未落,高台竟微微震颤。中央主灯“噗”地熄灭,鼎中油火溅出,在台上烧出焦黑纹路。那纹路蜿蜒如蛇,竟与陇右方向传来的地脉波动同步。姜维惊呼着扑向高台,却被诸葛亮以剑鞘拦住:“此非人力可违,乃地脉灵核紊乱所致。”丞相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无一丝慌乱,“昔年大禹治水,曾以息壤镇地脉;今灵核异动,必是上古神器现世之兆。”
他忽然转身,目露奇光,望向帐外阴影处:“沙将军既来,何不入内一叙?”
阴影中步出一人,身披皂色大氅,腰悬琉璃盏。那人行走间无风自动,氅角轻扬,露出项下一串骷髅头串饰,每个骷髅眼中都嵌着米粒大的明珠,在夜色中幽幽发亮。他行礼毕,抬头时目若朗星,开口声如洪钟:“丞相果然慧眼如炬。吾观陇右灵核与天河灵脉相连,今因盘古幡残片扰动,致使地脉倒涌,需以北斗星光镇之。”
第二节:禅杖裂空 陇右道血锁万灵根
魏延扑倒瞬间,铁枪尖端擦过青石板,迸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符篆,转瞬被夜风吹散。他瞳孔骤缩,望见高台之上琉璃盏悬于主灯顶端,光影如流水倾泻,竟在沙僧周身织出一幅星图——那是天河二十八宿的轨迹,每颗星辰都与沙僧项下骷髅串一一对应。骷髅眼中的明珠突然亮起,映出沙僧前世身为卷帘大将的模样:披银甲,持金瓜,立在南天门下,宝杖尚未染尘,骷髅串犹是凡人的头骨所化。
“孽障!”沙僧暴喝声中,降妖宝杖已在手。这杖本是月宫梭罗木所制,经鲁班七十二道工序打磨,又得太上老君炉中煅烧七七四十九日,原是用来卷帘的仪仗,却因沾染沙僧千年怨气,化作降魔利器。此刻杖身骤然变长,九道金光破风而出,每道光芒中都隐约可见上古篆文流转,那是当年玉帝亲书的“镇”“定”“安”“平”诸字。
陇右方向的地脉黑气翻涌如沸腾的墨汁,夹杂着尖锐的啸声,似有万千怨魂在地下哀嚎。金光所过之处,黑气如遇烈日之雪,纷纷凝结成墨色晶体,坠落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姜维站在台下,看见最近的一块晶体落地,竟在泥土中映出倒影——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怀中抱着婴儿,颈间缠绕着锁链,正是陇右三年前因战乱而死的百姓。
九道金光深入地下,五丈原军民但见西方地平线上突现九道锁链。锁链呈青灰色,表面刻满蝌蚪文,每一道都有碗口粗细,一端系于宝杖顶端的幡绳残段,另一端没入地层深处。诸葛亮趁势掐诀,口中念诵的却非道家祝辞,而是《出师表》片段:“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话音未落,咬破中指,血珠凌空画出玄武之形——那是水神象征,正应陇右地脉属水之象。
血珠落入地脉锁缝隙的刹那,锁链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地下传来沉闷轰鸣,如万头巨象同时跺脚,震得众人东倒西歪。姜维扑上前去,以身体护住诸葛亮,却觉丞相后背滚烫,似有火焰在体内燃烧。抬头望向高台,只见沙僧面色凝重如铁,宝杖表面竟浮现出细密裂纹——那是千年前蟠桃会上,他因打碎琉璃盏被天蓬元帅用九齿钉耙击伤的旧痕,此刻竟如活物般蠕动。
“灵核怨气太盛!”沙僧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吾之幡绳残段不足以久镇!唯有请天河四圣共签契约,方能力挽狂澜。”诸葛亮闻言,强撑着坐起,命姜维取来黄绢、狼毫。案几上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将丞相的影子投在帐幕上,那影子竟如被拉长的薄纸,随时会被风吹散。
杨仪急忙捧来铜盘承接,盘中清水本是用来磨墨,此刻却已被帐外飘来的黑气染成灰黑色。诸葛亮第三次握笔不稳,狼毫在黄绢上拖出歪斜的墨痕,竟似一个“死”字。姜维见状,悄悄伸手入袖,摸到藏在里面的灯油瓶——那是昨夜趁沙僧不注意时偷藏的,瓶中油液此刻微微发烫,隔着琉璃都能看见细小的星光在其中游弋。他想起丞相曾说“星者,天之精也”,掌心不禁渗出冷汗,指甲几乎掐入掌心。
“亮本南阳耕夫,”诸葛亮一笔一划写就血书,字迹力透纸背,在黄绢上凸起如浮雕,“受先帝托孤之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陇右灵核紊乱,实因盘古幡碎裂所致。亮死后,望四圣念苍生疾苦,护持幡绳残片,待有缘人集齐四幡,重铸天道……”写到“死”字时,笔尖顿住,墨与血在绢上交融,竟绽开一朵黑色莲花,花瓣上流转着诡异的金光,转瞬即逝。
沙僧双手接过血书,忽见其上血字自动排列,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与此同时,宝杖内核轰然作响,残段幡绳竟飞出寸许,与血书光芒相触,杖身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蝌蚪文。姜维凑近了看,那些文字竟如活物般游动,拼成“五丈原下埋命之幡角”九字,每个字都像被刀刻进杖身,边缘泛着暗红色,似是鲜血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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