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忘形的大笑在观礼台上回荡，充满了小人得志的猖狂。
……
云中岳眉头紧锁，看着光幕中女儿模糊的身影，眼中忧色更浓。萧彦城的彪炳战技，无疑将云上邪置于极其尴尬和被动的境地！
面对萧震近乎挑衅的言语，王道东依旧慢悠悠地盘着手串，脸上那圆润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没听到那些刺耳的话。
他眯缝着的眼睛，却仿佛穿透了光幕的扭曲，落在了龙骨荒原外侧那片龙角石林的方向，落在了那个虽然狼狈、气息却正在稳步恢复的青年身上。
王道东呵呵一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萧震的大笑和广场的喧嚣，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萧长老，稍安勿躁。塔高九重，路还长着呢。杀了一头看门的骨头龙，就得意忘形，未免……太早了些。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
龙骨荒原，龙角石林。
秦川、云上邪、烈阳三人终于摆脱了大部分守卫的追击，落入了这片由无数巨大、扭曲断裂的龙角形成的嶙峋石林之中。石林如同迷宫，有效地阻挡了空中骨鸟和飞蜥的视线，地面的骨蝎和骨兵也被复杂的地形迟滞。
三人藏身在一根巨大如小山的龙角根部凹陷处，抓紧时间调息。
烈阳喘着粗气，一边往嘴里塞丹药，一边骂骂咧咧：“他奶奶的！累死老子了！这破骨头架子没完没了！”
云上邪脸色依旧苍白，她一边运转功法恢复灵力，一边忧心忡忡地望向核心区域的方向。虽然看不到具体情形，但刚才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和骤然消失的恐怖威压，让她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秦川盘膝而坐，闭目调息。他胸口北斗灼痕的红光已经隐去，焦黑的雷击伤痕在涅盘青炎的自愈下正迅速淡化，气息虽然依旧虚弱，却比之前稳定了许多。他强大的灵魂阶别，在此地龙威的持续压迫下，反而像被磨砺的刀锋，更加凝练坚韧。
“刚才那声哀嚎……”云上邪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是龙骸统领……它可能……”
“被萧彦城干掉了。”秦川缓缓睁开眼，接口道，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他强大的神识感知到了那股恐怖威压的彻底消失。
“我靠？！”烈阳猛地瞪大眼睛，“那家伙一个人？！怎么可能？！”
云上邪娇躯微微一颤，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更深的自责和苦涩取代：“三年前……我们两人联手，尚且……”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萧彦城此举，无疑是在向所有人证明，三年前的失败，或许责任全在她云上邪！是她拖了后腿！
“哼！放他娘的屁！”烈阳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龙角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孙子要不是靠着萧家压箱底的法宝，早被那骨头龙拍成肉泥了！他这是用钱砸出来的‘胜利’！算什么本事？表妹，你别被他恶心到！老秦，你说是不是？”
秦川站起身，走到石林的边缘，目光穿透嶙峋的龙角，望向核心区域的方向。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那个正在散落的巨大骸骨堆旁，拄着剑、脸色苍白却得意狂笑的萧彦城。
“法宝，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秦川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鄙夷，“他能驾驭这些法宝，并以此斩杀强敌，是他的能耐。”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如同万载玄冰：“但是……”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云上邪和烈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绝对自信的弧度：“依赖外物的胜利，又能过得几重天？”
“塔顶，还远。”
“我们走。”秦川不再多言，率先掠身飞起。
云上邪看着秦川那沉稳如山、仿佛能扛起一切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眼中的自责和苦涩渐渐被一股更加坚定的火焰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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