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一个覆盖了整个祭坛顶部的巨大炼体秘纹法阵被彻底点亮！暗红色的光芒如同流动的岩浆，在古老的岩石表面奔腾流淌，散发出狂暴而纯粹的热力，整个祭坛的温度急剧飙升，空气被灼烧得噼啪作响。
秦川深吸一口气，那空间里冰冷厚重的龙息如同实质般涌入肺腑。他赤着上身，一步踏上光芒最盛、热力最为恐怖的法阵核心！
轰！
双脚落下的瞬间，仿佛踩爆了一座沉寂的火山！整个祭坛轰然巨震！那暗红如岩浆的秘纹光芒不再是流淌，而是如同无数条烧红的锁链，猛地从祭坛表面弹射而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缠绕上秦川的身体！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秦川喉咙深处挤出。
痛！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每一寸神经！那暗红的光芒锁链并非实体，却比最锋利的刀片更甚千倍万倍！它们无视了坚韧的皮膜，直接刺入血肉深处，疯狂地钻磨着骨骼、筋膜、脏腑！每一束光芒都像是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穿刺、搅动，要将组成他身体的每一个粒子都强行拆解、粉碎！
这不是外在的酷刑，而是源自内部的、最彻底的毁灭与重塑！龙血炼体，本就是向死而生的极端秘法！
秦川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肌肉在剧痛下不受控制地痉挛、扭曲，皮肤表面瞬间鼓起一道道狰狞的青筋和血管，如同有无数条愤怒的虬龙在皮下疯狂挣扎、冲撞。豆大的汗珠刚渗出毛孔，就被体表恐怖的高温瞬间蒸发，化作缕缕白气。他死死咬紧牙关，牙龈因过度用力而渗出血丝，与汗水混合成淡红色的液体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然而，就在这足以让钢铁意志崩溃的极致痛楚中，《祖龙衍天诀》的法诀如同受到了最强烈的刺激，在他识海深处自行轰鸣、震荡起来！
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玄奥路线，此刻如同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在狂暴涌入体内的炼体秘纹能量的冲击下，开始疯狂地扭曲、断裂、重组！
不是简单的适应，而是彻底的进化！
新的、更加复杂、更加深邃、仿佛直指宇宙本源的运行路线在剧痛的熔炉中飞速诞生、定型！
它们贪婪地吞噬着炼体秘纹带来的狂暴能量，将其转化为一种更纯粹、更霸道的龙元之力，如同滚烫的熔岩洪流，沿着新生的经脉路线狂暴冲刷！每一次冲刷，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却又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那是血脉在欢呼，是古老的枷锁被强行打破的畅快！
剧痛与力量交织，毁灭与新生的循环在每一寸肌体深处上演。秦川的意识在这极致的撕扯中，被强行拉入一个更加深邃的境界。
周围祭坛的暗红光芒、悬浮的巨岩、断裂的龙骨、凝固的龙息云……一切有形的景象都如潮水般褪去、模糊、消失。他感觉自己坠入了无边的混沌之海。
没有上下，没有左右，只有最原始的、翻腾不息的地火水风本源能量在咆哮、碰撞，演绎着宇宙初开、万物未生的景象。
就在这片狂暴混沌的中央，一点无法形容其光芒的“存在”出现了。
它庞大得超越了感知的极限，仅仅是一个模糊的、由纯粹力量和古老意志凝聚而成的虚影轮廓，便已占据了整个混沌视野。
那形态……是龙！却又超越了秦川认知中一切关于“龙”的定义！它是最初的起源，是力量的终极象征，是时间与空间的编织者！它静静地盘踞在混沌核心，仿佛亘古之前便已存在，也将亘古之后依旧长存。仅仅是那虚影散发出的、哪怕亿万分之一的气息，就足以让星辰崩灭，让法则哀鸣。
祖龙！一个震撼灵魂的名号，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道雷霆，直接炸响在秦川的识海最深处！
就在这时，那庞大到令人绝望的祖龙虚影，似乎极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它那比星河还要悠远、比深渊还要沉寂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的阻隔，极其短暂地“落”在了渺小如尘埃的秦川意识之上。
紧接着，一声无法用耳朵捕捉，却直接在秦川灵魂本源中响起的叹息，弥漫开来。
那叹息声中蕴含着太多太多无法理解的信息：有跨越星河的悠远回响，有目睹纪元生灭的亘古沧桑，有深埋于血脉源头的古老呼唤……更有一丝极其隐晦、却重逾万古星辰的……期待？
叹息拂过，如同宇宙本身在呼吸。
秦川的意识如同被这股超越时空的伟力狠狠攥住，然后猛地从混沌之海的深处被抛掷出来！
“嗬——！”
现实中的秦川猛地睁开双眼，身体剧烈地向前一倾，双手本能地撑住冰冷的地面。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如同溺水之人刚刚获救。每一次吸气，肺部都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
意识回归，感官重新连接现实。
一切如常，只是日月轮转，天色已暗。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剧痛，那混沌初开的景象，那洪荒祖龙跨越时空的注视与叹息……仿佛只是一场太过真实、太过震撼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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