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了我三年。"沈璃走到窗边,望着码头上新挂的玄鸟旗,那是她让人照着凰族图腾改的,尾羽多了九根,"等我以为大局已定,等我露出破绽。"
谢无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还带着墨渍,在沈璃腕间染出块青斑:"所以你故意退居幕后?
故意让金印落在那些首鼠两端的岛主手里?"
沈璃没有抽回手。
她望着谢无尘泛红的眼尾,想起三年前在破庙教他打算盘时,他也是这样抓着她的手腕,说"这串子算珠该进三"。
那时他的手还带着冻疮,现在却有了薄茧,是握笔握出来的。
"我要他们以为,沈璃不过是个贪心不足的商人。"她轻声说,"就像前世他们以为,沈家满门不过是盘里的鱼肉。"
夜幕降临时,沈璃独自走到月牙湾。
潮声比白日里更响,浪头卷着碎珊瑚拍在脚边,沾湿了她的绣鞋。
远方港口的灯火像散落的星子,其中最亮的那盏是西戎商队的主船,桅杆上飘着她特意让人绣的"南洋商盟"旗——比原计划大了两寸,正好能挡住船舷上的刀痕。
"凰族的时代结束了。"她对着海风说,声音被浪卷走半截,"那么......"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沈璃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谢无尘——他总爱留半寸鞋跟不沾地,像只随时要飞的鹤。
"明日辰时,有去梧州的商船。"谢无尘的声音裹着海雾,"我让人备了三套商队行头,青盐、香料、蜀锦......"
沈璃笑了。
她望着海平线尽头泛起的鱼肚白,那里有艘挂着素帆的船正在起锚,船尾刻着"永盛"二字——前世沈家的第一艘商船,就是这个名字。
"谢先生。"她转身时,珊瑚簪子在月光下闪了闪,"明日记得把砗磲念珠戴上。"
谢无尘摸了摸颈间的念珠,突然明白过来:那串他戴了三年的念珠,每颗砗磲里都嵌着半片密报。
海浪卷着新涨的潮水漫过脚面,沈璃望着梧州方向的晨雾,袖中那封"凤栖梧桐"的密信被攥得发皱。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潮声,像擂响的战鼓——前世的血债还未算清,新的棋局,才刚刚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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