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突然咳嗽一声,模仿小厮的嗓音:“路上遇见云雪裳的侍卫,差点被发现。” 他故意晃了晃腰牌,走向石桌,“苏信的假眼确实藏着钥匙,我亲眼看见云雪裳检查过。”
中年人眼睛一亮:“地图呢?”
苏信指了指地形图:“祠堂第三列先祖牌位的暗格,不过苏信留了机关,需要用这个 ——” 他摸出从老陈那里得到的半枚玉佩,“才能打开。”
周围的暗桩纷纷凑近,苏信趁机将袖口的 “百日醉” 毒粉洒在引魂灯上,毒粉遇热挥发,瞬间弥漫整个石室。中年人惊觉不对,刚要拔刀,苏信的银针已封死他的哑穴,同时踢翻石桌,露出下面的地道 —— 那是他根据地形图推测的逃生路线。
“苏信!” 暗桩们发现中计,纷纷掏出弯刀。苏信不退反进,银针专刺他们的手腕经脉,同时将荧光粉抹在带头者身上 —— 这样即便他们逃出墓室,天机阁的人也能在夜色中追踪。
地道尽头是片竹林,苏信刚钻出洞口,就看见云雪裳的雪魄剑正抵住王妈的咽喉,后者手中的竹篮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十二支袖箭 —— 正是血手门的 “三阴追魂箭”。
“辛苦了。” 云雪裳递过干净的帕子,看着远处墓室方向燃起的火光,那是苏信预先埋下的硫磺粉被引魂灯点燃,“王妈刚才想给我送‘安神汤’,幸亏翡翠发现汤里有‘迷心散’。”
苏信擦去脸上的易容粉,望着被押解的王妈,忽然问:“你在云家二十年,就为了给云战霄当死士?”
王妈狠狠瞪着他:“我们陈家世代受云家恩惠,老爷说苏家谋反,我们自然要替天行道!”
苏信心中一凛,这才想起云战霄当年必定对死士们灌输了苏家 “谋逆” 的谎言,难怪这些暗桩甘愿赴死。他忽然想起老陈柄端的 “苏” 字残痕,或许这些人当年本是苏家的旧仆,被云战霄用谎言和毒药控制。
“带回去严加看管,” 苏信对阿贵道,“找个会‘搜魂术’的江湖人,我要知道云战霄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咒。”
回到西跨院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苏信摊开从暗桩那里缴获的地形图,发现上面用朱砂圈着云府的十二处关键位置,每处都标着 “五月十五子时爆破”—— 原来血手门和云昊打算在交易当晚,用炸药摧毁云府的核心区域。
“他们以为我们会带着地图去玄武街三号,” 云雪裳看着图上的标记,“却不知道,我们早把假地图通过暗桩送了出去,真正的计划,是反炸他们的老巢。”
苏信点头,忽然注意到地形图的背面,用密蜡画着个小圈,里面写着 “禁苑”—— 大胤皇宫的后苑,也是当年开国宝藏的最初藏匿地之一。他想起在密室找到的羊皮地图,上面的标记与 “禁苑” 的方位隐隐吻合,看来云战霄的野心,早已不止于云家的权力,而是直指皇室。
“通知天机阁,重点监视禁苑周围的异动,” 苏信将地形图递给云雪裳,“另外,让阿福去城南找‘鬼面医’,就说我需要‘醒魂丹’—— 给那些被血河秘典控制的暗桩解毒,或许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云战霄的下落。”
云雪裳忽然握住苏信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深夜的寒气:“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暗桩之所以死心塌地,不仅是因为毒丸,更是因为他们相信云战霄的话?”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痛楚,“当年父亲说苏家通敌,连我都差点信了,直到在花园看见你为我解毒时,用的是苏家独有的‘雪蟾丹’。”
苏信望着她眼中的信任,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别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的刀刃。” 但此刻,他却轻轻反握住她的手:“所以我们更要查清真相,让这些暗桩知道,他们效忠的,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云府的晨钟即将敲响。苏信走到窗前,看着晨光中的飞檐斗拱,忽然发现檐角的铜铃被人换过 —— 新换的铜铃绳结,正是双环扣。他忽然轻笑,原来暗桩的清理,从来不是一次性的事,只要云战霄和血手门还在,云府的暗流就不会停止。
“明日让族老们重新清点各房仆从,” 苏信转身对云雪裳道,“所有腰牌换成新制的蟠龙纹,绳结统一用‘云纹扣’—— 另外,在每个院落的水井里投放‘识毒草’,但凡服用过毒丸的人,碰水就会显形。”
云雪裳点头,忽然从怀中掏出个锦盒:“这是今早从父亲书房暗格找到的,当年苏家灭门案的目击证人供词,虽然只有半页,但上面按着手印,是血手门副门主韩绝的。”
苏信接过锦盒,指尖抚过泛黄的宣纸,仿佛触到了二十年前的血雨腥风。供词上写着 “云战霄亲率死士闯入苏府,令韩绝在酒中下毒”,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却足以让云战霄的罪名铁板钉钉。
“留着吧,” 苏信将锦盒收进袖口,“等时机成熟,我们就把这些证据呈给皇帝 —— 不过现在,先解决眼前的暗桩。” 他指了指桌上的地形图,“五月十五之前,我们要让所有暗桩都相信,苏信的左眼就是打开宝藏的钥匙,而他们的主子,马上就能得手。”
云雪裳忽然轻笑,指尖划过苏信的假眼:“其实,你早就在假眼里设了机关,对吧?上次在密室,你用假眼启动机关时,我看见金属部件里闪过蓝光,那应该是苏家特有的‘寒铁钥匙’,而真正的地图,根本不在你眼里。”
苏信挑眉:“聪明,真正的地图,在你昨晚临摹的《云家祖训》里 —— 祖训第三页的‘忠勇’二字,笔画藏着藏宝图的坐标。那些暗桩盯着我的左眼,却忘了,云家嫡女的笔墨,才是最安全的藏宝地。”
晨光中,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云府飞檐上的瑞兽雕塑,仿佛在见证这对盟友的默契与信任。暗桩的惊现,不过是复仇路上的又一道险滩,而苏信知道,只要他与云雪裳联手,便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局中,始终握有破局的筹码。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苏信的假眼上,金属表面闪过微光,如同他心中未灭的复仇之火,却又多了份温暖 —— 那是云雪裳带来的,让他在冰冷的权谋中,终于有了可以托付后背的人。暗桩的阴影还未完全消散,但新的计策已在他心中成型,如同棋盘上的棋子,正一步步将敌人引入必败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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