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衣袍,苏信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信笺,假眼的寒意顺着额角蔓延。刚才在密室,他不仅找到了灭门案的铁证,更发现云战霄修炼的 “血河秘典” 残页夹在信笺中,其上记载的 “抽取精血续命” 之术,与苏府旧仆曾描述的 “凶手永葆年轻” 完全相符。那些被抽取精血的,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多少苏府旧人。
当他推开库房大门时,阳光恰好照在脸上,将那道淡红疤痕映得如血般鲜艳。管家看着他袖口的灰尘,皱眉道:“磨蹭什么?家主等着呢。” 苏信低头应是,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 云战霄,你以为让陈七来试探,便能堵住我的嘴?那些藏在密室里的罪证,终会像你修炼邪功时抽取的精血般,一点点将你拖入地狱。
回到西跨院,苏信将信笺藏入枕头里的夹层,指尖抚过假眼,金属表面还带着密室的寒气。窗外,云昊的咒骂声从东跨院传来,却像隔了层雾般模糊。此刻他眼中只有密室里的残卷与地图,还有那半幅画着开国宝藏的绢画 —— 原来父亲不仅是江南首富,更是守护王朝秘辛的钥匙,而云战霄等人,不过是觊觎宝藏的跳梁小丑。
暮色漫过云府飞檐时,苏信摸着腰间的雪缎,那是今日从库房取出的贡品,上面的冰蚕纹与母亲当年的绣样相同。他知晓,接下来的路会更险,云战霄的猜忌、云昊的报复,还有神秘黑衣人的监视,但至少,他已触到了复仇的衣角。灭门血仇,开国宝藏,这盘棋,终要由他来掀翻棋盘。
是夜,苏信坐在柴房木桌前,借油灯看掌心的药渍。赤焰草的红与玄霜寒毒的青在他掌纹间交织,像极了二十年前苏府大火中,房梁倒塌时划过天际的两道光。他摸了摸左眼的假眼,金属的凉意传来 —— 那是用父亲遗留的寒铁打造的,此刻正隐隐发烫,仿佛在呼应着云雪裳身上的雪魄剑。
窗外,夜莺在紫藤架上啼叫,苏信吹灭油灯,任由黑暗笼罩小屋。他知道,今日在花园的 “偶遇”,已在云雪裳心中种下了疑惑的种子。而这粒种子,终将在未来的某一日,长成刺破云府虚伪面具的利刃。至于那粒赤焰药丸 —— 他勾了勾唇角,指尖划过腰间的小玉瓶,里面还剩三粒,每一粒都掺了半分 “牵机引”,足以让云雪裳每月的寒毒发作时间推迟半个时辰,却又不致命。
这是他复仇计划的第一步:以救命之恩为饵,让云雪裳不得不依赖他的毒术,进而接近云家核心。而那柄雪魄剑,那能释放寒气的宝剑,终有一日,会与他的毒术相辅相成,斩开当年灭门案的重重迷雾。
月上柳梢时,苏信躺在床上,听着远处云府的更夫敲梆声,心中谋划着明日的布局。云雪裳的寒毒,库房的密道,还有云战霄的血河秘典,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他知晓,自己如同潜伏在深渊中的蛟龙,此刻的隐忍,不过是为了他日腾空时,能携雷霆之势,将仇敌碾碎在爪牙之下。
黑暗中,苏信的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小玉瓶,指腹摩挲着瓶身刻着的苏府暗纹。二十年前的血夜,母亲塞进襁褓的,不仅是半片染血的衣角,更是让他在这世间苟活的信念。如今,这信念已化作寒铁假眼中的锋芒,终将在云府的重重迷雾中,劈开一条血路,让真相重见天日。
窗外,月光如水,照着西跨院的柴房,照着那个在黑暗中睁眸凝视未来的少年。他知道,黎明前的夜最是寒冷,但只要心中的火不熄,终有一日,他会让云府的每一寸土地,都为二十年前的血案颤抖,让那些曾在他记忆中挥刀的身影,都在双生剑的光芒下,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一晚,苏信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每一步棋,从云雪裳的寒毒发作时间,到库房密道的机关布置,再到如何利用云昊的傲慢。他如同一位执着的棋手,在云府这座巨大的棋盘上,轻轻落下第一枚棋子,静待局势的变化。而这枚棋子,正带着他的仇恨与信念,缓缓向棋盘中心移动,向着那最终的杀招,步步逼近。
更深露重,柴房的木门在风中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苏信摸了摸左眼的假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硬的笑。云府的第一日,他已埋下了复仇的种子,接下来的日子,他会让这颗种子在鲜血与阴谋中生根发芽,最终长成遮天蔽日的巨树,将云家的虚伪与邪祟,尽数绞杀在枝叶之下。
当更夫敲过子时的梆子,苏信终于合上双眼,却未真正入睡。他的感官在赤焰药丸的作用下格外敏锐,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瞬间警醒。这是在江湖漂泊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在这虎狼之穴中生存的必备技能。
漫漫长夜,云府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西跨院的柴房,在月光下投出一道孤独却坚定的影子。苏信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感受着体内真气的流转,寒铁假眼与雪魄剑的共鸣虽弱,却如暗潮涌动,预示着双生剑主终将合璧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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