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手中的钥匙,苏信转身走向西跨院,袖中滑落一片从正厅角落捡起的碎纸,上面隐约可见 “苏寒秋” 三个字的残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晓,这云府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藏着血案的线索,而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将它们一一剥离。
回到柴房,苏信推开木门,晨光正照在墙角的蛛网丝上。他摸出腰间小玉瓶,倒出一粒赤焰药丸含在舌下,这是用赤焰草与雪山顶火蟾血秘制的药丸,可短时间提升五感。指尖抚过寒铁假眼,金属表面传来微不可察的震颤,与当年在苏府废墟捡到的半块钥匙模具频率相同,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卯时三刻,苏信带着钥匙来到库房,铜锁在他手中轻转,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惊起梁上尘埃。库房内阴凉干燥,檀木货架上摆满绫罗绸缎、玉器古玩,第三格的雪缎果然如雪般洁白,边缘绣着冰蚕纹,正是苏府旧年的绣样,母亲当年最喜用这种绣纹裁衣。
他仔细清点账册,目光却落在西北角积灰的铜烛台上。烛台底座的云纹雕刻比寻常多出三道棱线,与苏府旧宅密室的机关暗语如出一辙。指尖轻轻转动烛台,左转三圈再右旋半周,地面传来石磨转动的闷响,西北角青砖缓缓凹陷,露出尺许高的洞口,寒气顺着缝隙涌出,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赤焰草香。
苏信屏住呼吸,寒铁假眼在洞口微光中泛起细不可察的震颤,与当年在苏府密室感受到的共鸣相同。他摸出袖中淬毒银针,小心翼翼钻进密道,石壁上嵌着的夜明珠忽明忽暗,照出七丈深的甬道尽头有两扇青铜门,门上刻着展翅玄鸟与火焰交缠的图案,正是云战霄玉佩上的纹章,却与苏信记忆中母亲绣在襁褓上的苏氏家纹隐隐相悖。
“咔嗒。” 当假眼凑近门锁时,青铜门应声而开。密室不足十丈见方,石台上堆着半幅残破的《江南盐铁图》,墙角樟木箱的铜锁已被腐蚀,露出里面泛黄的信笺。苏信指尖抚过箱盖,忽然僵住 —— 箱沿刻着极小的 “苏” 字,与父亲苏寒秋的笔迹分毫不差,那是父亲独有的笔锋,带着江南文人的儒雅与坚韧。
最上面的信笺写着 “血手门三月密函”,墨色虽已淡却,仍可见 “苏信侯私藏宝藏钥匙,可启开国秘库” 的字迹。苏信瞳孔骤缩,翻出第二封,落款竟是云战霄的印鉴:“疫病一事,须令江南无活口。苏信侯若不交钥匙,便纵火烧府,伪作天灾。” 信末还有一行小字:“黑衣人所用弯刀,可着人刻玄鸟纹以掩耳目。”
喉间泛起腥甜,苏信捏紧信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二十年前那场 “疫病” 原是骗局,所谓天灾不过是云战霄联合血手门制造的屠杀,父亲拼死藏起的襁褓,竟成了他复仇的唯一线索。第三封信笺上画着简略的苏府地形图,红点标记着父亲书房的位置,旁边批注:“钥匙藏于其子左眼,务必斩草除根。”
“砰 ——” 樟木箱盖因剧烈晃动砸在石台上。苏信扯下左眼眼罩,寒铁假眼在幽暗中泛着冷光,正是信中所提的 “钥匙”。他忽然想起救下自己的神秘人临终前说的话:“你父亲将秘钥融入血肉,待你成年,假眼自会与密室共鸣。” 原来那道从眼角到下颌的疤痕,正是当年黑衣人挥刀所致,却阴差阳错让假眼成为开启真相的钥匙。
小心翼翼将信笺收入贴身内袋,苏信注意到箱底还有半幅绢画,画着大胤开国皇帝与一青衫男子对饮,男子腰间玉佩纹路与自己假眼内侧的暗纹相同。正当他要细看时,密道口突然传来砖石摩擦声 —— 有人正在转动烛台机关!
苏信迅速合上木箱,将假眼重新戴好,反手扣住袖中银针。青铜门开启的瞬间,他已背靠着石壁,目光落在来者身上 —— 竟是云家三等仆役陈七,此刻正握着短刀,刀刃泛着青芒,正是血手门独有的淬毒兵器,刀柄上刻着的玄鸟纹,与当年血案现场遗留的残片吻合。
“你果然发现了密室。” 陈七的声音低沉,带着夜枭般的阴鸷,“家主早说过,苏家养的小崽子聪明过头。”
苏信忽然轻笑,指尖划过腰间药囊:“云战霄让你守着密室,却没告诉你,我昨日在库房茶水里下了‘牵机散’?” 见陈七面色骤变,他继续道,“这毒需用雪山顶火蟾血为引,而你刚才摸过的樟木箱,内侧涂了火蟾毒液 ——”
陈七手中短刀 “当啷” 落地,脖颈迅速泛起紫斑,毒性顺着经脉蔓延,他惊恐地看着苏信,却发不出半点声响。苏信擦过他身侧时,从其衣襟内袋摸出枚刻着玄鸟纹的令牌 —— 与当年血案现场遗留的残片吻合,正是云战霄与血手门勾结的铁证。
密道口的烛台再次转动,苏信立刻吹灭壁灯,摸黑钻进甬道,在青铜门闭合的瞬间,听见库房外传来管家的呼唤:“苏信!家主唤你去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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