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餐刀划向伤口,想剜出那些虫子。刀尖刚碰到皮肤,左眼突然剧痛。视线瞬间变成诡异的双重视角:右眼看到的是正常咖啡馆,左眼却看到卡座周围站着七个穿寿衣的人,每人天灵盖上都钉着枚铜钱!
"别费劲了。"男人递来块骨牌,"吃下去能暂时压制'钥匙'苏醒。"
骨牌只有指甲盖大小,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我迟疑地放入口中,它立刻化成腥苦的液体滑入喉咙。左眼的灼热感稍减,但耳边开始响起无数人的窃窃私语。
"记住,明晚子时前把佛头带出博物馆。"男人起身时,军大衣下摆露出截铜钱串成的"尾巴","否则你左眼里的小东西就会撕开你的颅骨爬出来。"
他离开后,咖啡馆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我低头看桌上的七枚铜钱,它们全部立了起来,方孔中渗出黑血。血珠在桌面滚动,组成一行字:
"往生客栈等你"
博物馆的通风管道比想象中狭窄。
我蜷缩着身体往前爬,每移动一寸都能感觉到左眼里的"东西"在蠕动。铜钱结社给的情报很准,通风系统确实存在监控死角,但没告诉我管道内壁上全是抓痕——像是有什么东西常年在这里爬行。
三号展厅的通风口下方,佛头静静陈列在防弹玻璃罩内。月光透过天窗照在它森白的头骨上,那些刻出来的尖牙泛着珍珠母的光泽。奇怪的是,佛头现在有了眼睛——两颗浑浊的玻璃珠,瞳孔却是诡异的竖条形。
我用绳索降下,落地时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手电筒照过去,是只死去的黑猫,尸体已经半腐烂,但脖子上系着红绳,绳上穿着枚铜钱。猫眼睁得极大,虹膜上浮现出与我一模一样的诡异纹路。
防弹玻璃罩没有锁,轻轻一推就滑开了。这太容易了,容易得像个陷阱。就在我伸手要碰佛头的刹那,左眼突然一阵剧痛,视野瞬间分裂——正常视角看到的是静止的佛头,而左眼视角中,佛头正在飞速腐烂,腐肉里钻出无数红肚兜的小女孩,全都对我伸出青紫的小手。
"姐姐...抱..."
幻听与剧痛让我跪倒在地。口袋里的铜钱突然发烫,烫穿布料烙在大腿上。这剧痛反而让我清醒过来,咬牙扯下展览台的红绸布裹住佛头。
抱起佛头的瞬间,博物馆的警报响了。不是电子音的"滴滴"声,而是某种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所有应急灯同时亮起,投下的不是红光,而是粘稠的、血浆般的液体。
我踉跄着跑向紧急出口,怀里的佛头越来越重。绸布不知何时已经被血浸透,滴落的血珠在地砖上弹跳着,像有生命般追着我的脚跟。更可怕的是,血珠里浮动着细小的白色线虫,和咖啡馆里的一模一样。
紧急出口近在咫尺,却"砰"地自动关上。阴影里走出个佝偻的身影,是往生客栈那个老太太!她的藏蓝褂子滴着水,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个黑色手印——那些手印全是反的,大拇指在外侧!
"胡家丫头..."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鲨鱼般的尖牙,"把老身的眼睛...还来..."
她突然扑来,干枯的手指直取我的左眼。千钧一发之际,怀里的佛头突然发出一声叹息。老太太像被无形的大锤击中,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她的身体"啪"地炸开,却不是血肉,而是一大团纠缠在一起的红线,每根线上都穿着人牙。
我趁机撞开紧急出口,迎面撞上一队保安。但他们全都直挺挺地站着,眼睛上蒙着厚厚的白翳。领队的嘴巴机械地开合:"欢...迎...归...队..."
仓库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在水泥地上投下惨白的光。
佛头摆在旧木箱上,裹尸布般的红绸已经褪成褐色。我瘫坐在对面,手里攥着铜钱结社给的骨片。左眼视野里,佛头周围缠绕着无数血红色的丝线,全部连接着虚空中的某个点。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段模糊的视频。画面中是博物馆地下仓库,几十个保安跪成一圈,中间躺着那只死去的黑猫。他们正用手术刀割开自己的手腕,让血流进猫嘴里。随着血液涌入,猫尸的肚子像气球般鼓胀起来,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视频最后闪过一行地址:老城区纸马巷44号。
我强忍恶心翻出铜钱,透过方孔看向佛头。这个视角更加恐怖——佛头天灵盖是透明的,里面蜷缩着个巨大的胎儿,正用与我左眼里如出一辙的纹路眼睛盯着我。它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细小的手指比出那个"开门"的手势。
"咔哒"一声,佛头的下颌掉了下来。藏在里面的不是红线,而是团湿漉漉的黑发。发丝自动解开,露出裹在里面的东西——半块龙形玉佩!
这太熟悉了,和太姥姥留下的信物一模一样。我颤抖着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玉佩,左眼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一股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不是泪,而是粘稠的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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