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博物馆的安保系统在凌晨2点17分自动关闭了。
监控室里,值班员老张盯着突然雪花的屏幕,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三号展厅的摄像头最后传回的画面里,那尊刚入库的佛头雕像,嘴角似乎向上扯动了三毫米。
"又来了..."老张颤抖着按下警报静音键,从抽屉里取出个褪色的红布包。布包里裹着三根灰白的动物毛发,闻起来有股骚臭味。这是上周那个穿军大衣的怪人硬塞给他的,说能"保命"。
走廊尽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老张把毛发攥在掌心,另一只手摸向警棍。汗珠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在布满老年斑的脸颊上蜿蜒出一道水痕。
"谁在那儿?"他声音虚得自己都听不清。
回应他的是一串湿哒哒的脚步声,从三号展厅方向由远及近。脚步声在监控室门外停住了,老张盯着门缝下慢慢漫进来的液体——不是血,而是一种浑浊的、泛着油光的黑水。
门把手缓缓转动。
老张突然想起那个军大衣的警告:"如果听到佛头说话,就把毛发烧了。"
他手忙脚乱地摸出打火机,火焰刚舔上毛发,监控室里所有的屏幕同时亮起刺目的红光。扬声器里传出某种生物尖锐的啸叫,震得玻璃柜嗡嗡作响。门外的黑水像被烫到般迅速退去,留下一串凌乱的水渍,形状像是赤足的脚印。
老张瘫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直到安保系统重新启动的提示音响起。他看向恢复正常的三号展厅监控画面,佛头依然摆在展台上,只是...
"怎么多了一只手?"
佛头下方的展柜玻璃上,赫然印着个湿漉漉的手印。五指纤长,指甲发黑,手腕处却突兀地断着,露出森白的骨茬。
我盯着左眼视网膜上的纹路,它们正在慢慢变深。
医院的镜子前,我撑开眼皮仔细观察。那些原本浅灰色的细线,现在变成了暗红色,像毛细血管一样在眼球表面蔓延。更诡异的是,当我对着阳光转动眼球时,纹路会组成一个奇怪的符号——和佛头天灵盖上的一模一样。
"胡小姐,您的检查报告。"护士递来文件夹,突然惊叫,"您的眼睛!"
镜中的我左眼瞳孔完全扩张,黑得像是没有星光的夜空。而在瞳孔深处,有个小小的、胎儿形状的阴影正蜷缩在那里,对我咧嘴一笑。
文件夹掉在地上,散落的检查单上全是异常数据:左眼玻璃体内发现未知金属微粒、视网膜神经排列呈异常螺旋状、晶状体密度堪比金刚石...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是博物馆的三号展厅,佛头摆在正中央。第二张照片让我浑身发冷——展柜玻璃反射里,有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正趴在佛头上,把手指插进它的眼眶。
"佛瞳现世,往生门开。"附言只有这八个字。
我拨回去,对方已关机。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医院走廊尽头的消防镜。镜中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穿藏蓝褂子的老太太蹲在墙角,正用长指甲在地砖上刻着什么。
"又见面了,胡家丫头。"耳边突然响起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河底的腥气,"你左眼里的小家伙饿了。"
我猛地转身,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护士站传来模糊的广播声。但地砖上确实多了几道新鲜的划痕,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观"字。
掌心突然刺痛,那个从长白山带回来的铜钱正在发烫。我把它举到眼前,透过方孔看向走廊——镜片般的视野里,每个病房门口都跪着个半透明的人影,正对着三号病床方向磕头。而三号病床上躺着的...是我!
咖啡馆最角落的卡座里,穿军大衣的男人摘下了墨镜。
他的眼白是反常的黄色,瞳孔细得像猫科动物。桌上摆着七枚铜钱,排成北斗七星状。每枚铜钱都在微微震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
"陈山死了。"男人推来一张照片,上面是往生客栈废墟中散落的铜钱,"他是我们最好的'锁匠'。"
照片背面用血画着个简易地图,标注着博物馆的位置。我注意到博物馆平面图被画成了人脑形状,三号展厅正好对应颞叶区域。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捏着发烫的铜钱,"为什么帮我?"
男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的指甲缝里塞满黑色污垢,凑近闻有股腐朽的铜锈味。
"不是帮你,是帮我们自己。"他声音压得极低,"胡秀兰偷走的'钥匙'在你眼睛里,佛头是'门',明晚子时它们会完成六十年前中断的仪式。"
他松开手,在我腕上留下五个青黑的指印。指印迅速变成溃烂的伤口,却没有流血,而是渗出透明的黏液。更可怕的是,黏液里游动着无数细小的白色线虫,正拼命往我皮肤里钻。
"见面礼。"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漆黑的牙齿,"让你提前适应'观亡者'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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