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要窒息时,梳妆匣里突然飞出一把剪刀,精准地扎进镜中女童的眼睛。女童发出刺耳尖叫,镜面"啪"地炸裂。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发现匣子底层露出本绢布小册子。
《胡氏妆奁录》——扉页上的字迹已经褪色,但太姥姥特有的潦草笔迹依然可辨。翻开第一页,我的血瞬间凝固:上面详细记录了如何用未婚少女的皮制作"画皮",最后一行小字写着"吾女兰芝最佳"。
那是我母亲的名字。
颤抖着往后翻,每一页都记载着不同的邪术:用产妇胎盘养小鬼、以处子经血制胭脂、取活人眼球做瞳仁...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留下半页残篇,上面画着口井,井边站着两个手拉手的女孩,一个穿红一个穿蓝。
"原来是这样..."我摸着锁骨下的黑线,突然明白了太姥姥的计划。她根本不是要镇压什么,而是在养"东西"!用胡家女性的血肉,一代代喂养那个红衣...
梳妆匣突然剧烈震动,铜镜碎片自动拼合,映出祠堂外的恐怖景象:胡三爷被五根铁链穿透四肢吊在半空,银色血液像雨点般洒落。花轿就停在他下方,轿帘大开着,里面坐着个盖红盖头的新娘。当夜风吹起盖头一角时,我看到了自己的脸!
"时辰到。"镜中的"我"突然开口,声音像无数人同时说话,"该换皮了。"
屋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窗声。扭头看去,纸糊的窗户外贴着张扁平的脸——就像有人把整张脸皮撕下来贴在窗上。更恐怖的是,那张脸正在用舌尖舔舐窗纸,很快舔出个破洞,从洞里伸进来根细长的、分叉的舌头!
我抓起剪刀刺向那条舌头,黑血喷溅到梳妆匣上。木匣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匣盖内侧弹出个暗格,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五样东西:绣花针、红丝线、人皮碎片、装着黑粉末的小瓶,以及...我的生辰八字!
暗格底部刻着行小字:"欲破婚契,先穿嫁衣。"
祠堂的红灯笼亮得像血。
我躲在供桌下,看着纸人们进进出出地布置喜堂。它们把胡三爷的狐狸皮钉在正堂中央当喜幡,还在供桌上摆了个诡异的牌位——红纸黑字写着"胡门七七之位"。
最可怕的是祠堂角落那面等身铜镜。镜前摆着个铺红布的梳妆台,台上放着太姥姥的梳妆匣。每隔一会儿,就有纸人捧着不同的"化妆品"过来:装着血水的胭脂盒、用头发做的眉笔、还有盛满碎指甲的粉罐。
手腕上的人脸已经凸出皮肤半寸,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它在吮吸我的血液。锁骨下的黑线蔓延到了脖子,像树根般在皮下蠕动。每当铜镜前的梳妆匣发出响动,这些黑线就跳动一下,仿佛在呼应什么。
"吉时将至——"
李半仙拖着长音飘进喜堂。老头现在的样子比白天更骇人:天灵盖被掀开,脑壳里蹲着只黄皮子,正用爪子拨弄他的脑浆玩。纸人们闻言立刻忙活起来,两个去掀花轿帘子,四个开始往铜镜上贴囍字。
我趁机溜到祠堂后窗,透过缝隙看到院里的场景差点叫出声——十几具村民的尸体整齐跪在井台边,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牌位。借着月光,我认出那些都是胡家历代女性的名字!
井口的铁链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圈惨白的蜡烛。烛火不是常见的橙黄色,而是瘆人的幽绿色。井沿上坐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她正对着月光梳头,每梳一下,就有缕头发自动飞向祠堂方向。
"一梳福寿绵长——"李半仙的调子突然拔高,"二梳子孙满堂——"
随着他的唱词,铜镜前的梳妆匣自动打开,牛角梳飘出来悬在半空。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从里面缓缓伸出只苍白的手,抓住梳子开始梳头。与此同时,我头皮传来真实的拉扯感,大把头发自行脱落,像活物般爬向铜镜!
"三梳阴魂不散!"
唱词刚落,花轿里突然传出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出来,她的四肢像蜘蛛般反关节着地,脖子却保持着人类的角度,导致盖头始终垂着不落。
我死死咬住手背才没尖叫出声。新娘的红嫁衣下摆露出双惨白的脚——那根本不是人脚,而是用纸糊的!更恐怖的是,当她经过胡三爷的狐狸皮时,那张皮突然抽搐起来,从眼眶里滚出两滴银色的泪。
新娘爬到铜镜前停下,缓缓抬起双手。当她的指尖触到镜面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镜中的"我"开始往外爬!先是头,然后是肩膀,当它半个身子探出镜面时,我惊恐地发现它后脑勺上还长着张脸——是那个红肚兜女童!
"拜堂前..."李半仙脑壳里的黄皮子突然口吐人言,"先更衣。"
纸人们一拥而上,开始剥新娘的衣服。当红衣被掀开的瞬间,我的胃部一阵绞痛——那具身体上布满了缝合痕迹,就像用不同人的皮肤拼凑起来的!最刺目的是心口处有个碗大的洞,洞里蜷缩着个熟睡的婴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东北山村诡事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东北山村诡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