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攥着手机的手沁出薄汗,档案库外小李的脚步声刚消失,屏幕上突然跳出陈老师补发的短信:“老赵当年留了一本日记,我听他女儿说,可能藏在他书房夹层里。”最后那个句号像颗钉子,“叮”地扎进他心脏。
他几乎是撞开档案库的门冲出去的。
青阳区政府走廊的瓷砖映着他急促的倒影,路过茶水间时,王姐端着保温杯喊“小林”,他只来得及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王姐我急事!”
停车场里,他的二手捷达点火声比平时响了三倍。
方向盘被握得发烫,后视镜里,区政府大楼的玻璃幕墙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像极了父亲笔记本里夹着的老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云州的天,得有人擦”。
老赵家住云州老城区的梧桐巷。
林昭把车停在巷口时,路灯刚亮起,暖黄的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影。
他按响302室的门铃,开门的是个穿蓝布衫的中年女人,眼角有和老赵相似的细纹。
“林同志?”女人看了眼他工作证,侧身让他进去,“爸走前总念叨老林,说你们家那本旧笔记本该传给小昭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气,带他穿过堆满旧藤椅的客厅,推开里间木门,“书房就剩这些东西了。”
老式檀木书柜蒙着层薄灰,林昭伸手去擦,指尖沾了点细细的木屑。
女人踮脚取下第三层的《资治通鉴》,书脊突然松动,露出个半指宽的夹层。
林昭屏住呼吸抽出本子——封皮是褪色的藏青,边角卷翘,首页用钢笔写着“老赵工作日记 2007”。
翻到七月十五那页时,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纸里。
墨迹有些晕染,却清晰写着:“李明杰收了金盛地产三十万,老周做的局。后田村测量报告被压,村民按手印是被逼的。老林要查,他们说再闹就摘了他的帽子......”
“金盛地产?”林昭喉结动了动,“现在是不是改名叫盛通城建?”
女人正在擦书桌上的相框,闻言手一抖:“您连这个都知道?盛通去年刚中标开发区二期,我前阵子在新闻里看见李副区长给他们剪彩......”她突然闭了嘴,目光扫过林昭攥紧的日记本,“林同志,这些......”
“我有数。”林昭把日记本小心塞进公文包,起身时瞥见相框里的老赵——穿藏蓝制服,胸前挂着区政协的工作牌,笑得像春天的老槐树。
他喉咙发紧,轻声道:“阿姨,您放心。”
离开梧桐巷时,晚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车顶。
林昭摸出手机,系统界面的“人性图谱”模块在屏幕上跳动,他鬼使神差点开,输入“李明杰”三个字。
系统提示:“是否关联近期公开讲话视频?”
是前天的廉政建设动员会。
林昭调出视频,指尖悬在播放键上,突然想起陈老师说的“喉结微颤”。
视频里的李明杰穿着深灰西装,对着镜头念稿子:“坚决杜绝权钱交易,发现一起严查一起......”系统分析框弹出红点——在“严查”二字出口时,他的喉结快速滚动了两下,瞳孔收缩0.3秒,视线偏移至左上方45度。
“心虚概率87%。”系统提示音像根针,扎破了最后一层疑虑。
林昭把视频截图存进加密文件夹,导航栏自动跳转到老张的住址——云州干休所3栋101,父亲生前最要好的战友。
干休所的铁门落了锁,林昭按响门铃时,听见里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开门的老头白发稀疏,扶着门框眯眼瞧他:“小昭?你爸那对招风耳,跟你一个模子刻的。”
老张的客厅飘着中药味,茶几上摆着半凉的枸杞茶。
他颤巍巍摸出烟盒,被林昭按住手:“叔,您肺不好。”老头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你爸也这么说。当年后田村的事,他拿着测量报告冲进区政府,拍着桌子问‘这手印是按在刀刃上的,能算自愿?’”他咳嗽起来,指节叩了叩藤椅扶手,“后来他们说再闹就下放到街道,你爸倔,说大不了不当这个科员——结果第二天,报告就被人从档案室偷了。”
林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父亲笔记本里那页“有些口子,撕得晚了,血就凉了”突然浮现在眼前,他听见自己问:“偷报告的人......”
“老周。”老张突然压低声音,“当年他是区城建科的司机,现在......”
“现在是盛通城建的负责人。”林昭接口。
老张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像点燃了半截老蜡烛:“你小子,比你爸精。”
离开干休所时,月亮已经爬过围墙。
林昭坐在车里,把老赵的日记、老张的话、系统分析的视频截图一一摊在副驾驶。
夜风灌进来,吹得纸张哗啦响,他突然想起沈清欢今天下午递给他的文件袋——里面是开发区二期的招标资料,盛通城建的名字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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