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些黑色塑料袋的样子,心里那一丝幻想越来越强烈,我好想知道那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呀。犹豫了许久,我终于还是悄悄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路过卫生间的时候,我却发现里面亮着灯,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我蹑手蹑脚地靠近,透过那门缝偷偷往里看去,这一看,差点让我呼吸都停住了。
只见姐姐躺在浴缸里,旁边的水龙头和花洒都在一点一点滴着水,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姐姐手里拿着一瓶东西,眼神迷离地躺在浴缸中,那水已经几乎快没过了她的脸,仿佛她随时都会被这水给吞噬了一般。
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下一秒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赶忙去关掉水龙头,然后用力地把姐姐从浴缸里拉起来,紧紧地抱住她。姐姐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被我拽了回来,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神也慢慢有了一丝焦距。
“姐,你这是怎么了呀,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啊!”我带着哭腔喊道,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打湿了姐姐的肩头。
姐姐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来,她伸出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虚弱,“小谍,姐姐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姐,你别骗我了,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呀,你还有我呢,咱们姐妹俩好好的就行啊。”我紧紧抱着她,不肯松开,心里害怕极了,总觉得姐姐身上藏着太多我不明白的秘密,那些秘密就像一团迷雾,笼罩着我们,让我喘不过气来。
姐姐听了我的话,身子猛地一僵,随后也紧紧抱住了我,我们俩就这么抱着,哭了很久很久。
那哭声在这小小的卫生间里回荡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宣泄出来。可我心里清楚,那些藏在暗处的事儿,依旧像一根根刺,扎在我们之间,而我,却还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拔掉它们,只能在这无尽的迷茫和恐惧中,守着姐姐,期盼着一切真的能如我所说,都已经过去了呀,哪怕这只是自欺欺人呢。
我不敢再去想那些黑色塑料袋了,此刻,只要姐姐在我身边,就好,哪怕她的身上满是我看不懂的谜题,哪怕我感觉我们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走向一个未知又可怕的深渊,我也不想松开抱着她的手啊。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看到姐姐徐妍已经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着了,仿佛昨夜在浴缸里的那副脆弱模样只是我的一场幻觉。我心里松了口气,却又隐隐觉得,那些藏在暗处的秘密依旧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吃过早饭,姐姐冲我笑了笑,说要出去一趟,让我乖乖在家待着。我虽好奇,但也不敢多问,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可我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那份惦记,等姐姐出门后,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我跟着姐姐来到了河边,只见她手里拎着那些黑色的袋子,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那些可怕的猜想。我躲在一旁的大树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姐姐的一举一动。
姐姐站在河边,停顿了好一会儿,接着缓缓打开了那些黑色袋子。我紧张得握紧了拳头,大气都不敢出,满心以为会看到那令我恐惧至极的画面。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袋子里倒出来的竟然只是一些普通的灰尘,在阳光的映照下,轻飘飘地洒向了河流,随着河水缓缓流走了。
我瞪大了眼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里那沉甸甸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可同时又涌起了更多的疑惑。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那些原本我以为可怕至极的东西,怎么会只是灰尘呢?
姐姐站在河边,静静地看着河水,微风吹起她的发丝,那背影竟显得有些落寞。我忍不住从树后走了出来,朝着姐姐走去。
“姐,这……”我走到姐姐身边,轻声开口,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姐姐转头看向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小谍,你怎么跟来了呀,姐姐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却没有我预想中的生气。
“姐,我……我就是担心你嘛。”我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我还以为……以为那些袋子里……”我咬了咬嘴唇,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姐姐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那动作和平时一样温柔,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姐姐好像离我更远了些,“小谍,有些事你不用知道,只要记得姐姐不会害你,姐姐会一直在你身边就好。”
我抬起头,看着姐姐的眼睛,那里面藏着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可我又实在太想弄明白这一切了,“姐,你总是这么说,可我真的好想知道呀,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我拉着姐姐的衣角,晃了晃,用我最可怜的眼神望着她,我知道姐姐最受不了我这样了。
姐姐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小谍,你这么想知道的话,姐姐怕你知道了会害怕,会讨厌姐姐呀。”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里透着一丝挣扎。
“不会的,姐,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会讨厌你的,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呀,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赶忙抱住姐姐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姐姐看着我,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过了许久,她才轻轻点了点头,“好吧,小谍,那姐姐告诉你,其实……”姐姐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不行,小谍,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她的语气变得强硬,不容我再有丝毫的反驳。
我心里一阵失落,可又不敢违抗姐姐的意思,只能委屈地应了一声,“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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