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暴雨在九月初的清晨突然造访，豆大的雨点砸在高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董事会会议室里，红木长桌倒映着众人凝重的脸，投影仪的冷光在叶诗涵指尖跳动，她嘴角噙着胜利的微笑，将 DNA 鉴定报告推到高阳面前。
"各位董事，"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经过权威机构鉴定，高阳先生与高振国董事长并无血缘关系。"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人猛地站起撞翻椅子，有人掏出手机疯狂发送消息。
高阳的指尖捏紧桌沿，指节泛白。他盯着报告上的 "99.99% 排除亲子关系"，耳边响起父亲昨晚在书房的叹息："阿阳，有些真相，知道得越少越好。" 此刻高振国正坐在主位，老花镜滑到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藏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
"叶小姐，" 林清雪突然站起，裙摆扫过身后的皮质座椅，"这份报告的来源是否合法？" 她按住高阳冰凉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颤抖，"我要求查看鉴定机构的资质和样本采集记录。"
叶诗涵挑眉冷笑："林小姐对亲子鉴定很有研究？还是说，你早就知道高阳根本不是高家血脉？" 她转头望向高振国，"董事长，您对此事似乎并不意外？"
高振国终于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瞬间苍老十岁，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二十五年前，我在医院抱错了孩子。"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真正的高阳，出生当天就夭折了。"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林清雪只觉得一阵眩晕，昨天在母亲信里看到的 "星夜计划" 突然有了画面 —— 泛黄的信纸里，母亲用颤抖的笔迹写着："振国说要带我去看星星，可星星还没看到，他就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再也没出现过。"
散会后，高阳靠在走廊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因股价暴跌而聚集的记者。林清雪递来一杯温热的美式，指尖触到他手腕上的冷汗："你父亲当年……"
"他早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 高阳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却还是养了我二十五年，甚至为了保护我，任由赵铭在背后搞鬼。" 他转身望向她，眼中有细碎的光在跳动，"清雪，你母亲信里的 ' 星夜计划 '，可能和高氏集团当年的转型有关。"
两人在林清雪的公寓里待到深夜。台灯的光晕里，林清雪逐字念出母亲信的后半段："振国说星夜计划能让更多人看见真正的星光，可赵铭说那是异想天开。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争夺的，是整个洛城的夜空。"
"洛城的夜空……" 高阳突然想起父亲保险柜里的银锁，锁扣处刻着的星芒图案，和高氏集团初代 LOGO 一模一样。他掏出手机，调出助理删除的文件缓存，残缺的文字里反复出现 "星河镇天文台1998 年数据异常 " 等关键词。
"叮 ——" 手机弹出叶诗涵的朋友圈，配图是她戴着蛇形戒指的手，握着一份文件站在高氏集团楼下，配文："真相，从来不怕迟到。" 林清雪盯着那枚戒指，突然想起袭击她的男人手腕内侧也有相同的纹身。
深夜三点，高氏集团的安保系统突然报警。高阳赶到时，父亲的办公室一片狼藉，保险柜敞开着，里面的 "星夜计划" 档案不翼而飞。高振国蜷缩在沙发上，手心里攥着半张照片 —— 是林清雪母亲抱着婴儿的合影，婴儿襁褓上的星芒图案，和他从小戴的银锁一模一样。
"阿阳，" 高振国的声音虚弱却坚定，"去星河镇，找周伯。" 他指腹摩挲着照片上女人的脸，"当年的星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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