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想就算是硬拖,他也要拖上孙守义的。便拨了电话给孙守义,说:“老孙啊,你得回来了,我们俩需要跟集团总部谈谈调查组的事情了。”
孙守义虽然在下面的分公司调研,对海川生产中心局面的变化和泰河市分公司窝案的调查进展却是一清二楚,他也不想看着局面就这么恶化下去。虽然邓子峰的意思是让他置身事外,但是金达向他求助,他也不好拒绝。
这个时候孙守义觉得应该跟金达一起面对,如果他拒绝金达,不但会和金达之间产生嫌隙,传出去也会让海川生产中心的经理对他齿冷的。未来他还是要继续做他的海川生产中心生产中心总经理的,还要跟海川生产中心管理层上大大小小的经理共事,这个时候他不能也无法独善其身。
于是孙守义就终止了他的调研之旅,回到了海川。金达跟孙守义讲了他的担心,商量孙守义说:“老孙啊,集团总部调查组的调查有扩大化的趋势,我觉得不应该就这样子坐视下去了,我想去集团总部找吕纪董事长谈谈这件事情,让调查小组适可而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金达说完,就直视着孙守义的眼睛,想看一下孙守义真实的想法。
孙守义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全面权衡了利弊关系,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此刻毫不犹豫地说:“金总,我也同意您的看法,我陪你去。”
两人就去了齐州,见了董事长吕纪,金达上来就说:“吕总啊,我想请求您撤回集团总部调查小组,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这样子调查下去了。”
吕纪看了一眼金达,说:“金达,你要想清楚你在说什么。你凭什么要求撤回集团总部调查组啊?你要知道我们是有规章制度的,无论什么人,只要他涉及堕落了,就一定要追查到底的。”
金达苦笑了一下,说:“吕总啊,我知道我们对堕落是绝对不会姑息的,但是有些情况也是要区别对待的,有些也有情可原的。如果像这样范围无限扩大的话,恐怕不但海川生产中心很多部门和分公司会垮掉,东海方达集团总部的有些部门也会跟着垮掉的。你刚才说让我想清楚在说什么,我可以告诉您我想得很清楚。如果确实需要有人来负责的话,我可以来负这个责任好了。”
孙守义也说:“是啊,吕总,如果继续这样子下去的话,我们海川生产中心很多部门都要瘫痪了,那我们连正常的经营都维持不下去了,我和金总都觉得下一步海川生产中心的工作恐怕就很难开展了。为了海川生产中心,我也同意金总的意见,不能再继续这样子查下去了,请求集团总部撤回调查组。”
吕纪看了金达和孙守义一眼,说:“让我撤回调查小组,你们俩想的太简单了,你们以为我个人就可以决定调查组的动向了吗?这是集团总部的决定,不是我吕纪个人的决定。”
金达从吕纪脸上看出了一丝无奈,就明白集团总部调查组在海川这么大张旗鼓的调查,恐怕吕纪也并不是很赞同的。实际上事态闹得越大,对吕纪这个董事长越是不利的。这象征着东海方达集团总部职场是极为堕落的,吕纪这个董事长对此是难辞其咎的。
这也是吕纪担任董事长以来的尴尬之处,他始终未能全面掌控住东海方达集团总部的职场,他这个总受制于邓子峰和孟副董事长,很多方面是无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的。
按照金达的估计,这一次调查组的行为很可能是受孟副董事长指使的。孟副董事长掌控本土势力,早就视他和海川生产中心为眼中钉了。此一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的。
而东海方达集团总部的另一强势人物邓子峰,在马艮山案发之后,并没有什么动作,对这个案子也没讲什么话,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金达猜测甚至孙守义躲去云山分公司,很可能就是邓子峰的授意。
对于邓子峰来讲,应该是很乐于看到吕纪和孟副董事长两虎相争的,因为只有两虎相争起来,他这个第三方势力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金达看了看吕纪,他有点像豁出去的意思了,便说:“吕总,要不您给我一个机会,跟集团总部上司们做个介绍,让他们知道一下现在海川生产中心究竟是一个什么状况,然后让集团总部上司们综合考虑是否要撤回调查小组。您看这么做行吗?”
吕纪看了金达一眼,说:“金达,你要跟集团总部的上司怎么讲啊?讲因为担心打击面太大,所以要终止调查小组的工作吗?”
金达被噎住了,这些话在办公室里跟吕纪私下谈的时候,勉强还可以作为理由,但是要放到会议上去,这理由根本就是无法讲到台面之上的。
孙守义看金达不好说话了,就赶忙帮腔说:“可是吕总,这样子查下去的话,后果是很难设想的。我和金达都是新走上一把手的上司岗位上的,对处理这种事情没有经验,您看我们应该如何来处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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