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数海的迷雾如浓稠的墨汁,陈玄以逆命罗盘为引,带着叶尘踏入楚墨消失的血色茧房。罗盘指针疯狂逆时针旋转,竟在虚空中画出一道时空裂痕,裂痕另一端隐约可见九座悬浮的血色祭坛,每座祭坛中央都矗立着刻满 “九世轮回锁” 的青铜柱。
“这是... 楚墨的因果牢笼。” 叶尘握紧天命剑,剑身上的 “众生” 二字与祭坛纹路产生排斥,“每座祭坛对应一世轮回,锁链相连,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谛听幼崽突然发出悲鸣,第三只眼映出祭坛深处的景象:楚墨被九道血色锁链贯穿琵琶骨,悬浮于中央祭坛,他的混沌印记已分裂成九瓣,每一瓣都对应着陈玄的一世道侣 —— 林清缘的温婉、璃月的坚毅、甚至某一世化作妖狐的少女残影。
“破妄书院的首徒,果然有两下子。” 天机阁阁主的虚影在雾中浮现,他抬手挥袖,祭坛四周燃起业火,“但九世轮回锁乃上古禁术,就算是天命者,也休想轻易破解。”
陈玄运转众生法则,金色莲花在足下绽开,抵御着业火的侵蚀:“当年你用这锁咒迫使我与楚墨互为仇敌,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
“掩盖?” 阁主冷笑,“自然是为了确保‘天命者必陨’的预言成真。你以为九幽冥府的时空裂隙是偶然?那是吾等为你量身定制的因果陷阱!”
话音未落,九座祭坛同时亮起,陈玄的九世记忆如利刃般刺入识海:第一世楚墨为护他而死,第二世楚墨被诬陷入魔,第三世楚墨为替他挡劫自愿成为血月教傀儡... 每一帧画面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却在结尾处浮现阁主操控锁链的身影。
“你!” 叶尘怒喝,“楚墨的堕落,全是你一手策划?”
“不错。” 阁主的虚影逐渐凝实,手中把玩着刻有 “九世轮回锁” 的法器,“唯有让天命者陷入情感纠葛,才能削弱其道心。而楚墨... 不过是个完美的棋子。”
陈玄强忍怒意,取出太古典籍翻开至 “斩三尸” 篇章,却见书页上的文字竟自动重组,显露出 “解铃还须系铃人” 的提示。他望向楚墨分裂的混沌印记,突然福至心灵 —— 唯有集齐九世因果碎片,才能打破锁咒,让楚墨的灵魂重新完整。
“叶尘,守住中央祭坛!” 陈玄将逆命罗盘抛给少年,“我去收集因果碎片,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锁链断开!”
说罢,他跃入第一座祭坛。时空乱流扑面而来,将他卷入第一世的记忆:云梦宗的桃花林中,年轻的楚墨正笑着递来一枚玉简,玉简上刻着 “混沌剑诀” 的入门心法。陈玄伸手触碰,玉简却化作碎片,其中一片嵌入他的识海,竟显露出阁主暗中植入 “心魔种子” 的画面。
“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监控了...” 陈玄低语,取出业火红莲点燃碎片,“业火焚虚妄,因果现本真!”
红莲之火中,第一片因果碎片 —— 楚墨的 “信任” 化作光点汇入逆命罗盘。第二座祭坛的画面随之清晰:西域佛国的须弥山巅,楚墨化身护法金刚,为守护论道的陈玄与林清缘,硬生生接下了天机阁长老的致命一击。血雾中,他望向陈玄的目光满是欣慰,却不知自己已中了 “魔修诅咒”。
“傻瓜...” 陈玄挥剑斩向诅咒印记,剑气中蕴含着九世轮回的悔恨,“你本该是一代佛子,却因我坠入魔道。”
第二片碎片 —— 楚墨的 “守护” 融入罗盘时,中央祭坛的锁链突然松动。阁主见状,竟祭出 “天衍杀阵” 试图阻挠,却见破妄书院的弟子们通过传送阵赶来,墨言的童谣声化作青铜文字,硬生生在杀阵中辟出一条通路。
“先生!我们来助你!” 墨言的歌声中,九世轮回的因果线逐渐清晰,陈玄这才惊觉,每一世楚墨的堕落,都伴随着阁主对其 “天命者挚友” 身份的揭露 —— 这正是锁咒的核心:让楚墨在 “保护” 与 “嫉妒” 的矛盾中逐渐黑化。
“原来锁咒的关键不是仇恨,而是矛盾...” 陈玄闯入第九座祭坛,这里呈现的竟是现世场景:楚墨站在破妄书院的废墟中,手中握着林清缘的转世灵牌,眼中倒映着陈玄与弟子们谈笑的画面,嫉妒与悔恨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
“楚墨,看看吧!” 陈玄展开众生法则,让楚墨看见自己暗中布置的防护结界,“每次你陷入危机,我的因果线总会不自觉地向你偏移。你以为是诅咒?不,是因为我们从来都是彼此的因果锚点。”
第九片碎片 —— 楚墨的 “救赎” 终于融入罗盘。逆命罗盘发出万丈光芒,九座祭坛的锁链同时崩解,楚墨从空中坠落,陈玄纵身接住,感受到挚友体内紊乱的灵气正在逐渐平息。
“陈玄... 对不起...” 楚墨咳出黑血,眼中的阴鸷已被清明取代,“我一直以为... 你选择了天道就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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