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你的“无情”——不是恨,不是怨,而是彻底的、抽离的漠视。
你对他的存在,对他这个人,已经失去了任何感知和想法。
为什么?!
昨晚缠绵时,你在最动情的巅峰,曾在他耳边喘息着低喃“喜欢阿彻”;清晨花童的枪口下,你毫不犹豫地扑向他,那份担忧和依赖真实得烫人。
仅仅去见了老家伙一个小时……仅仅一个小时!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秦彻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濒临失控的颤抖,“告诉我!”
他捧住你的脸,迫使你看着他,“现在他身边都是我的人!拔掉那根管子,只要三秒!”
那血红的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杀意,是真真切切的疯狂。
你眼珠缓缓转动,落在他因盛怒而扭曲的俊脸上,声音平直得像一条拉紧的线:“……只是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他想掐住你纤细的脖颈逼问真相,指尖触及你温热的皮肤,却又像被烫到般猛地收回,最终化作颤抖的抚摸,落在你耳垂那枚莹润的珍珠耳环上。
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压抑:“他说的话……一句都不要信。我跟他,除了生意上的事,再无瓜葛。甚至……”他顿了顿,艰难地补充,“在某些领域,我和他是你死我活的对手。”
你顺从地点了点头,像个听话的机器:“嗯。今天太累了,我想回自己房间休息。” 说着,轻轻推开了他抚在耳畔的手。
那麻木的神情,那身体无声的抗拒,像无数把钝刀在他心尖上来回剐蹭,痛得他几乎窒息。
他双手用力按住你的肩膀,指节泛白,仿佛要将你钉在原地:“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缓缓抬起眼,眼神依旧空洞,像蒙着一层灰翳。
语气平淡得像在复述别人的故事:“只是问了问我的家世……也说了些你的过去……最后,祝福了我们。” 你顿了顿,补充道,“仅此而已。”
秦彻还想追问,还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被塞进了什么。
可对上你那如同深潭古井、再无波澜的眼神,所有的话语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像被瞬间抽干了力气,按住你肩膀的手颓然松开,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认输:“……去吧。”
你没有任何留恋,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拖着那身价值连城的礼服裙摆,转身拉开了厚重的房门。
华丽的长裙在地毯上摩擦出沙沙的声响,像一首无声的挽歌。
秦彻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空旷华丽的新房里竟显得有些孤寂。
他血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那远去的脚步声,轻轻碎裂了,无声无息,却痛彻心扉。
就在这时,房门被再次推开。
许绍文拿着平板电脑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严。
他抬眼,正撞上秦彻依旧死死盯着你离去方向的目光。
那目光里的东西让许绍文心头一震——挫败,一种他从未在这位领导者脸上见过的、近乎茫然的挫败感。
许绍文定了定神,开口汇报,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干练:“花童事件查清了,三大家族联手,目标是为诺曼诺夫家族复仇。好在他们不知您的真实身份。中间人已介入斡旋,真凶资料也已递过去。薛明和神父伤势稳定,无碍。”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秦彻紧绷的侧脸,继续道:“另外,老先生……将他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包括全球三处核心武器库、两座钻石矿、还有……那座为他养老准备的私人岛屿,甚至……”
他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包括14K几位元老的……关键把柄,全部签署了文件,无条件转赠给您了。”
空气凝滞了几秒。
他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薛明……刚刚破解了老先生病房内的监控系统。老先生对夫人……说了一些话。恐怕……正是这些话,动摇了夫人对您的信任。”
话音未落!
秦彻猛地转身,一把夺过许绍文手中的平板电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那面镶嵌着繁复宗教故事的中世纪彩色玻璃窗!
“哗啦——!!!”
无数色彩斑斓的玻璃碎片如同骤雨般飞溅开来,月光混着室内的灯光,穿过巨大的破洞,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光斑。
许绍文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狼藉的碎片和月光下那个胸膛剧烈起伏、周身散发着毁灭性气息的男人,默默扶了扶眼镜。
一丝冰冷的困惑浮上心头:一个自知时日无多的父亲,为何偏要行此诛心之举?亲手在独子与爱人之间,种下猜忌的毒藤,让他们终成怨偶……这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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