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间华丽却冰冷的房间,工作人员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帮你解开繁复的发辫,卸下沉重的头饰。
又合力将那件看似简约、实则机关重重的礼服裙从你身上剥离,褪下时却像剥落一层精心编织的幻梦。
众人悄无声息地退去,只留下近乎赤裸的你,独自站在巨大的复古穿衣镜前。
镜中映出的身影苍白、疲惫,像一尊失了魂的瓷器。
胸以下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那是昨夜秦彻留下的、仿佛刻入骨髓的占有印记。
此刻,它们却像无声的嘲讽,灼烧着你的视线。
你逃也似的躲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试图洗去一身疲惫与粘腻的脂粉气,却冲不散脑海中反复回荡的声音——秦啸天那沙哑、带着金属质感的低语,如同附骨之疽。
被“请”去时,你心中已隐约猜到是他,恐惧倒不多,更多是好奇这对父子间那令人窒息的诡异关系。
你骗了秦彻。
在那个宛如坟墓般寂静的豪华病房里,秦啸天根本没有询问你的家世,因为他比你还清楚。
他像一个掌握了剧本的导演,而你只是一个被迫聆听的观众。
“我父亲……是个英国人。”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岁月磨砺的粗粝。
“四岁那年,他拍拍屁股走了,阿妈带着我,在湾仔的鸽子笼里搬来搬去,看尽白眼。后来阿妈改嫁,那男人嫌我一半鬼佬血统碍眼,我就索性自己出来混,靠着在兄弟家蹭口饭活命。”
“那个兄弟……”他的目光似乎穿透时光,落在你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就是你爸。”
你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骤然冻结。
那个尘封在记忆深处、几乎被刻意遗忘的名字,猝不及防地被一个陌生人提起,带着诡异的熟悉感。
“他劝我一起考警校,我没应。那时节,做差佬(警察)?没几个钱,还要被街上的烂仔追着砍!不划算!”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冷笑。
“我做过修车仔,给花店送过花,在写字楼打过杂,也抡过大锤搞装修……没一份工做得长。”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靠你爸接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后来……我跟了龙哥,做了他马仔。这事,我瞒着他,怕他瞧不起我这条‘下坡路’。”
“谁知......后来听说他犯了错,被警校一脚踢了出来。” 秦啸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我去找他,说:跟谁混不是混?龙哥够义气,他吃肉,兄弟们就有汤喝!他……被我‘说动’了,也入了伙。”
水流冲刷着你的身体,秦啸天那沙哑的嗓音却在耳边异常清晰:“我是怎么发现他是警察卧底的呢?”
他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意,“我听见他跟你阿妈讲电话,让她等三年,就去厦门娶她。”
他嗤笑一声,带着黑道中人特有的冷酷,“我们这种人,刀口舔血,活一天算一天,哪敢给女人什么‘三年之约’?我当时就警告他:‘你要被龙哥知道,你女人都会被斩成八块!做什么不好,偏要做二五仔(卧底)?’”
“当时那种情况,自己大佬和自己兄弟之间,总要选边站。” 秦啸天的语气陡然变得沉郁,仿佛回忆起某种沉重的抉择。
“那时候……我良心还没被狗啃干净,不想辜负任何一个。所以,我选了走,避走泰国。”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或许是称之为“人性”的东西,转瞬即逝。
“三年后我返来,龙哥都要叫我一声哥。”他语气带着一丝快意,随即又冷了下来,“当然,龙哥因为你爸,早就去监狱食皇家饭了。”
“我找到你爸,说:‘别做差佬了,跟我一起捞世界(混社会),脏手的事我来做。’ 他呢?” 秦啸天模仿着一种坚定而疲惫的语气, “说:‘穿过一日警服,一世都是警察!你也小心点,别被我抓到痛脚(把柄),不然一样送你进去!’”
“我骂他死脑筋:‘你这样三年又三年,几时娶妻生子?他讲:现在街边烂仔横行,一言不合就斩人,就算生了仔,敢放他上街吗?’ ”
“我说所以跟我没错啊,有了钱,哪用在油麻地的破学校吸废气!他却说:‘你行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秦啸天长叹一声,那叹息里竟带着一丝真切的惋惜。
“再后来……” 他声音陡然变得艰涩,仿佛触及了最深的痛处,“阿彻四岁那年,家里闯进来四个蒙面劫匪……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戾气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我黑白两道都找遍!只要能把凶手送到我面前,我倾家荡产分他一半!”
他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嘲讽和悲凉,“结果呢?明明只有四个贼,却冒出来一百多个替死鬼!个个都说自己是凶手,只为了分我那点卖命钱!”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冷笑,带着刻骨的嘲讽:“从来不信天理报应的我,那一刻,居然……居然渴望起他妈的‘正义’!没人想替我找出真凶!只有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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