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开天辟地,本就是把‘一’劈成‘二’。
把那混沌至极,稳固至极的一劈成二。
这一斧既劈开混沌,也把盘古自己劈开了。
毕竟天地如鸡子,盘古生其中。
在那个混混沌沌的时代,除了混沌这个一,最早醒来的盘古也是一。
至于不得好死?
“这样的威胁太无力了。”神霄道人无语的评价道。
拜托,他们这帮人要是真在乎死亡的话。
还敢干把开天之罪还于天地,让天地功罪合一,善恶分明这种事?
“而且你配合好处是大大的,就不说最终的好处了,光一点。”
饕餮发誓他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吃人。
“难道你们就不想要山海重临,好从五服之地回到王畿?
“舜臣尧,宾于四门,流四凶族浑敦、穷奇、梼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螭魅。
天下恶之,比之三凶。
舜宾于四门,乃流四凶族,迁于四裔,以御螭魅,于是四门辟,言毋凶人也。”
五服制度是上古时期的一种政治上的地理划分,以王畿为中心,每五百里为一服,依次分为甸服、侯服、绥服、要服、荒服。
要服距离王畿1500-2000里,荒服距离王畿2000-2500里,这些区域是蛮夷聚居的未开化之地,王朝的政治控制力极弱。
而梼杌、穷奇、混沌、饕餮分别被流放至北方、西方、南方、东方的边远“裔”地。
这些流放地在“五服”体系中就属于“要服”之外、“荒服”之内的区域,是与中原文明相对的“化外之地”。
不算神话的话,这四个家伙和他们的族群比发配岭南还要惨。
毕竟岭南好歹还有瘴江湿热,有越人刀耕火种的烟火气。
可在那个上古时代,四凶被投的四裔之地,连“瘴疠”都算奢侈。
北方是冰封万里的漠漠大荒,风里卷着亘古不化的寒沙,连太阳都懒得多看一眼。
西方是流沙走石的瀚海,白天能把骨头晒出油,夜里又能冻裂脏腑,连飞鸟都绕着走。
南方是毒雾弥漫的丛林,藤蔓像绞索般缠人,毒虫能把石头啃出窟窿。
东方是惊涛拍岸的荒岛,巨浪能吞掉整座山,礁石上的血痂比苔藓还厚。
如果要算上神话因素的话,那时的“荒服”,哪有什么“蛮夷聚居”?
不过是天地未消的混沌余气,是盘古开天时没劈干净的边角料。
四凶带着族人往那里走,每一步都踩着开天辟地时的碎骨。
脚下的土地会突然裂开,喷出带着硫磺味的瘴气。
头顶的天空会无端塌陷,砸下比磨盘还大的冰棱。
他们所谓的“御螭魅”,哪是抵御精怪?
分明是被当作活祭品,扔进那些连鬼神都不敢靠近的绝地,用自己的凶性去填天地的窟窿。
有族人受不了,想往回逃,没走出三千里就成了路边的枯骨。
不是被猛兽啃了,是被“王畿”方向飘来的“秩序”之力蚀了。
那时的中原刚立起礼乐的框架,容不得半点蛮荒气。
连风都要按着“东南西北”的规矩吹,连河水都得顺着“江河淮济”的河道流。
四凶的族群带着开天的野性,往回走一步,就是往“规矩”上撞,跟拿头撞青铜鼎没两样。
饕餮还记得第一次在东荒见到“人”的情景。
那是个从王畿逃来的罪臣,穿着破烂的章服,看见饕餮就磕头,说宁愿被吃掉也不想回中原受“五刑”。
可没过三天,那罪臣就疯了。
成天指着太阳哭,说太阳不该从东边出来,该按着书里写的“出东方而应乎春”的规矩。
走得慢一点、雅一点。
最后他自己跳进海里,说要“归正朔”。
那时同样被荒服、要服给折磨的快发疯,却依旧桀骜不驯的饕餮才懂。
舜帝哪是流放他们,他分明是给天地划了条线:线内是“人”,线外是“怪”。
线内是“礼”,线外是“孽”。
线内的人捧着黍稷说“太平”,线外的他们嚼着生肉算“活着”。
所谓“四门辟,毋凶人”,不过是把“凶”赶到线外,好让线内的人能安心让“天地有序”。
舜帝也根本不怕他们在荒服要服之地厉兵秣马,反攻王畿,因为这些都代表着秩序。
当秩序蔓延的时候,荒服要服就会被他们不断开阔,王畿也能不断壮大。
甚至哪怕他们什么也不干,都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毕竟他们身上带着罪呀。
混沌的掩义隐贼、好行凶慝(tè),穷奇的毁信恶忠、崇饰恶言,梼杌的冥顽不灵、桀骜不驯,以及他的贪于饮食,冒于货贿。
反者道之动,当这些罪存在的时候,秩序就必然存在。
否则的话,这些算得上是罪吗?
更何况,秩序本身就会扩张,那道“线”也会自己往荒服挪。
王畿的人会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会带着耒耜和礼器走进蛮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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