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尉迟绷看着机灵的姜莱心中有了想法,他把姜莱拉到一边,鬼鬼祟祟的请求姜莱帮自己出主意。原来老皇帝惩罚他赏赐害得户部尚书出糗,让他去讨账,补齐税收。
他听到姜莱给自己的法子,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照做,谁让自己点子没这丫头多而且有效果!
朱雀大街的晨雾还未散尽,尉迟绷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腮红涂得活像挨了二十军棍。
"将军,翠云阁姑娘们开始梳妆了。"副将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捧着盒螺子黛的手直抖。尉迟绷一巴掌拍碎半盒胭脂:“传令!全军改扮龟公模样,辰时三刻发起......咳,开始查账!”
未时二刻,醉仙楼雅间飘出尉迟绷的怒吼:“本使奉旨收税,尔等速速......”话音未落,老鸨王妈妈扭着水蛇腰贴上来:“大人这妆面都哭花了,奴家给您补补~~”突然门外传来惊呼,刑部刘侍郎提着裤子想翻窗,却被尉迟绷当年亲训的斥候兵用晾衣杆捅回屋里。
扮作小兵的姜莱勒索起了刘侍郎银子,即便姜莱将脸涂的祖父祖母都认不出来,但刘侍郎看到他那双磁石靴子上写着自己身上的钱物,还能不知道他是谁吗?只能乖乖作鸵鸟状。
暮色降临时,尉迟绷顶着十斤重的鎏金头面瘫在太师椅上。账房先生战战兢兢递上簿册:“今日收得纹银八百两......”尉迟绷猛地起身,满头珠翠叮当乱响:“放屁!光刑部尚书那老小子就欠了三百两!”说着扯过宣纸挥毫泼墨,给满朝文武的欠账单盖上虎符印。
三更天的教坊司后院突然火光冲天。尉迟绷拎着水桶冲出来,却见礼部员外郎被二十个“龟公”堵在墙角。士兵甲举着火把狞笑:“大人不是说家里揭不开锅吗?这翡翠腰带够买三百石粮!”
姜莱一个灵魂飘逸,靴子靠近吏部员外郎,那鎏金翡翠腰带“当当”地吸在靴子上。
礼部员外郎表示认栽。
忽然月门处传来娇笑,头牌海棠姑娘捧着算盘飘过:“将军,奴家帮您把陈年旧账理清啦~”
第二日早朝,皇帝盯着龙案上堆成小山的银锭直揉眼。尉迟绷盔甲外还套着半截霞帔,扑通跪地时掉出三支金步摇:“臣幸不辱命......”突然殿外传来哭嚎,礼亲王提着裤子冲进来:“父皇!儿臣要参尉迟绷!他昨夜扮作胡姬骗走儿臣三千两!”
礼部员外郎心有戚戚,也想翻身农奴把歌唱,可是刚跨出一步,只觉得旦疼,“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吸引力众人的视线,礼亲王也不提裤子了,目光凝视,满脸不悦。
“臣,臣.......”
【香瓜,他咋啦?昨夜被收账收怕了?】
【嘿嘿,步子大加上裤裆藏东西,扯到那处了。】香瓜八卦极了。
众人不语,只是火热的眼神盯着他两腿中间。
【这位蔡大人也真是有意思,昨夜夫人又收走了他的荷包,这位六品员外郎咬咬牙,把半年攒下的碎银全塞进了亵裤暗袋。他今天夹着腿好不容易走到蛰的,每走一步裤裆都叮当作响——他给每个暗袋缝了二十个铃铛防贼。】
蔡大人向身旁的同僚发去求救的目光,在同僚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谁知此刻五十两官银正顺着右裤管缓缓下滑。一块银元宝"当啷"砸在金砖上,弹起来精准击中太常寺少卿的屁股。
太常寺少卿:我干恁娘,哪里夹得银子往老夫屁股砸。
【我懂,我懂,这蔡大人属实是囊中羞涩啊。】
大殿内的人很想说,这个词是这个意思吗?
【香瓜,我又想到一条法子赚钱,我要向皇上请示,训练宫中御犬,训练出能嗅银的“神犬”,这样宫中御犬专追裤裆响铃官员,国库又有一笔进项啦。】
有那裤裆藏银票的官员决定转移阵地,这个地方不安全了。
【宿主,要说藏私房钱厉害的,你祖父算一个,最厉害的还要属龙椅上的皇上了。】
镇国将军眼睛如灯般看向皇上,好兄弟,有法子不告诉兄弟,伤感情。
老皇帝只觉屁股如坐针毡,罢了,习惯了。
蔡大人也不羞愤了,一门心思听皇帝的八卦。
【金銮殿的蟠龙柱后就有皇上踮着脚尖往鎏金香炉里塞的银票。皇帝还把铜钱串成帘子挂在《千里江山图》后,每串一枚还要念叨:“这是给蛐蛐大将军买宅院的......这是给朱雀街糖画老刘头的......”。】
老皇帝震惊起身,众人只听叮叮当当,三百枚铜钱从皇帝龙袍下摆倾泻而出,在汉白玉台阶上蹦跳着滚成一条金光大道。钦天监监正突然扑通跪倒:"天降祥瑞!此乃钱龙献瑞之吉兆啊!"群臣跟着呼啦啦跪成一片,谁都没发现皇帝正在偷偷提裤子——他的金丝蟒纹裤带里还卡着半贯开元通宝。
【哈哈哈哈,宿主,你看皇帝在偷偷提裤子呢,他的金丝蟒纹裤带里还卡着半贯开元通宝。生怕掉出来。】
百官一个劲低头,生怕触怒龙颜。姜莱悄悄向上翻白眼看,死活瞧不见。
【看不见啊,急死我了。】
老皇帝如释重负,重新坐下。
三更天的御花园传来窸窣响动。老皇帝蹲在锦鲤池边,正把金豆子塞进太湖石孔洞,忽然听见假山后有人声。扒着石缝一瞧,顺心王正往石灯笼里藏春宫图,定王爷在往树洞里塞酒葫芦,太后正指挥宫女埋话本子。月光下三代人目光相撞,池边顿时下起漫天“金银雨”。
五日后早朝,皇后端出个雕龙刻凤的紫檀盒:“臣妾新制了百宝箱,请陛下笑纳。”老皇帝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糖人模具、蛐蛐罐和半包桂花糖,夹层还贴心设计了防潮暗格。当夜养心殿飘出欢快小调,值夜太监瞧见皇帝光着脚丫子数铜钱,龙床上散落着刚从《资治通鉴》书封里拆出来的三十两雪花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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