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何人眉头紧锁,六壬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啪”的一声,竟然直接断裂。
“好重的妖气!”李三笑收起一贯的嬉笑,面色凝重,“师兄,这楼已成妖巢,里面怕是…”
“噤声!”袁何人突然低喝,目光如电扫过四周,“有人来了。”
李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画脂楼的大门无声开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妪提着灯笼缓步而出。那灯笼没有点火,却自行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照亮老妪的脸。老妪的脸像是被揉皱的纸张,干枯而毫无生气。
“三位客官,夜深露重,何不进楼歇歇脚?”老妪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李炫握紧了腰间的铜钱剑,他能感觉到剑身在微微震动。那震动仿佛是剑在恐惧,又像是在跃跃欲试。
袁何人上前一步,拂尘轻摆:“老人家,这么晚了,楼里还有客人吗?”
老妪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如同夜枭:“有啊,多着呢…都在等着三位贵客…”说着,她侧身让开一条路,灯笼的光突然变得血红。
李三笑冷笑一声:“装神弄鬼!”他猛地抛出三枚铜钱,在空中排列成三才阵型,直射老妪面门。
铜钱穿过老妪身体的瞬间,她的形象如同水波般扭曲,随即“噗”的一声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唯有那盏灯笼“咣当”落地,滚了几下后,灯笼纸突然裂开,一只干枯的人手从里面伸出来,五指张开又迅速缩回。
“障眼法。”袁何人沉声道,“看来主人不打算好好相迎了。李炫,跟紧我。”
三人小心踏入画脂楼。刚一跨过门槛,身后的门就“砰”地自动关闭。李炫回头去推,却发现门板纹丝不动,仿佛与墙壁融为一体。
楼内景象让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大堂宽敞得不可思议,远比从外面看到的要大上数倍。十数张红木圆桌整齐排列,每张桌上都摆满了美酒佳肴,烛台上火焰静止不动,如同凝固的琥珀。
最骇人的是天花板上悬挂的东西——数十具完整的人皮,像晾晒的衣服一样用竹竿撑开,随风轻轻摆动。那些人皮有的还在滴血,显然是新鲜“制作”的。那滴滴答答的落血声在寂静的大堂里格外清晰。
“人皮灯笼…”袁何人声音低沉,“小心,不要直视那些人皮,会被迷惑心智。”
话音刚落,四周的烛火突然全部变成了幽绿色,整个大堂瞬间阴森可怖。那些悬挂的人皮开始诡异地扭动,发出“吱吱”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蠕动。
“师兄!”李三笑突然指向大堂深处。
只见一个身着大红嫁衣裙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她容貌绝美,肤若凝脂,唇如点朱,但细看之下,那双眼睛却是诡异的竖瞳,像蛇一样冰冷无情。
“三位道长深夜造访,三娘有失远迎了。”女子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如大家闺秀,声音却冷得像冰。
“画皮妖柳三娘?”袁何人手中拂尘银丝根立如针,“梁州城十七名女子失踪,可是你所为?”
柳三娘掩唇轻笑,袖中滑出半截白玉般的手臂:“道长说笑了,三娘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她忽然转头看向李炫,竖瞳缩成针尖,“这小郎君身上…有故人的味道呢。”
李炫被柳三娘那异样的目光盯着,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这妖女如此关注。还是说自己的秘密被这画皮妖窥探到了?
袁何人面色不变,冷冷地看着柳三娘:“少在这里说些无关的话。梁州城的惨案,你究竟意欲何为?”
“道长说笑了,你又怎知这是我所为?”柳三娘轻笑一声,身形微微晃动,犹如风中的柳枝,“也许是那些女子自己不小心,命丧黄泉也说不定。奴家不过是想让姐妹们…重见天日啊。”
“哼,妖妇,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今日我们便是来取你性命的!”李三笑忍不住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一丝鄙夷与不屑。他紧握着“幽墟刃”,欲要将这画皮妖就地斩杀。
柳三娘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依旧轻柔:“取我性命?就凭你们?”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酒杯突然“咔嚓”一声碎裂,杯中的液体化作无数细小的水滴,悬浮在空中,瞬间凝结成冰针,直射三人。
“小心!”袁何人低喝一声,拂尘快速挥动。只见银丝如鞭,快速挥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射来的冰针尽数击落。
李三笑则迅速挥刀,幽墟刃划出一道寒光,将剩余的冰针劈碎。
袁何人再次冷冷地看着柳三娘:“死灰复燃的幽冥教,尔等勾结叛贼炼制人皮军,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柳三娘身形一滞,眼中竖瞳骤缩:“老道士知道得不少。”她声音陡然尖利,“那更留不得了!”
柳三娘一挥袖,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沉重起来。那些人皮灯笼扭动的速度加快了,发出更加刺耳的“吱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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