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楚秦书院开学,”秦斩的声音透过风,传到每个人耳中,没有平日治军时的严厉,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在这之前,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觉得,秦和楚,究竟是什么关系?”
台下静了片刻,一个秦地学子高声道:“秦灭楚,楚为秦之郡县,自然是君臣关系!”话音刚落,楚地学子中就有人皱眉,一个穿青布衫的少年忍不住反驳:“楚地虽归秦,可楚人的根还在!怎能只论君臣?”
秦斩没有打断他们,等台下的议论声小了些,才缓缓开口:“方才这位学子说‘君臣’,没错;这位少年说‘楚根’,也没错。可还有一层关系,你们忘了——同源。”
他抬手,指向高台上悬挂的帛书,上面写着秦楚先祖的谱系:“颛顼生称,称生卷章,卷章生重黎。重黎为帝喾火正,曰祝融。祝融生陆终,陆终生六子,其一为昆吾,是为楚之先祖;其一为大业,大业生皋陶,皋陶生伯益,伯益之后,是为秦之先祖。”
帛书的字迹清晰,阳光下,每个字都像在诉说一段被遗忘的历史。台下的学子们都睁大了眼睛,楚地学子多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先祖竟与秦地先祖同出祝融;秦地学子也愣住了,他们从小听的是“秦扫六合”的荣光,却不知秦楚原是“一家人”。
“百年前,秦楚交恶,战乱不断,”秦斩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怅然,“我见过秦兵战死沙场,也见过楚民流离失所,他们中,或许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却因‘秦’‘楚’二字,刀兵相向。这,不是先祖想看到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的每一张脸:“我建这书院,教你们秦法,是想让你们知‘规矩’——没有规矩,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传你们楚辞,是想让你们知‘情怀’——没有情怀,人只剩躯壳,没有灵魂。”
“更重要的是,我想让你们记住一句话,”秦斩的声音陡然提高,字字铿锵,“秦楚本是同源,当共沐教化,不分彼此!”
话音落下,台下先是一片寂静,随即,一个楚地学子率先拱手,高声道:“秦侯所言极是!”紧接着,秦地学子也纷纷拱手,青衫与玄衫交错,整齐的“是”字回荡在书院上空,连门口的百姓都跟着点头,眼里的疑虑渐渐变成了认同。
秦斩看着这一幕,眼底泛起一丝暖意。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瞥见人群后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人搀扶着,缓缓走来——是昭雎。
昭雎是楚地老臣,曾辅佐楚考烈王,楚亡后便称病不出,连秦斩几次登门拜访,都被他以“病笃”婉拒。如今他竟来了,还穿着楚时的朝服,只是脸色苍白,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显然是强撑着病体来的。
“昭老大人,”秦斩走下高台,快步迎上去,伸手想扶他,“您身子不适,怎的还来了?”
昭雎摆了摆手,目光越过秦斩,落在“楚秦书院”的匾额上。风吹起他的衣袍,露出里面单薄的衬里,他却像是浑然不觉,只是盯着匾额,看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没有楚亡的悲戚,反而带着几分释然,几分欣慰。
“秦侯此举,”昭雎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胜过上百场征战。”
秦斩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刀剑能征服土地,却征服不了人心;而一座书院,几卷诗书,却能让秦楚学子放下隔阂,让楚地百姓接纳秦制——这,才是真正的“平定”。
昭雎被人搀扶着,走到学子们面前,目光扫过那些年轻的脸庞,忽然开口:“老夫活了七十岁,见了太多战乱。楚亡时,老夫曾想,楚地的文脉,怕是要断了。可今日见了这书院,见了你们……”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老夫知道,文脉没断,楚秦的根,也没断。”
楚地学子闻言,眼眶都红了;秦地学子也沉默着,看向楚地学子的目光里,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亲近。周青臣走上前,对着昭雎拱手:“昭老大人所言极是。秦楚同源,文脉相通,往后,我等定当携手,教好这些学子。”
屈平也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卷《离骚》,递给身边的秦地学子:“这卷《离骚》,是老夫手抄的,你且拿去看。若有不懂的,随时来问。”那秦地学子愣了愣,随即双手接过,郑重地说了声“谢先生”。
秦斩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当初力排众议建书院,是做对了。他抬头望向天空,秋日的阳光正好,透过书院的窗棂,洒在讲堂里的竹简上,秦律与楚辞并排放着,墨香混在一起,竟格外好闻。
开学典礼过后,书院渐渐步入正轨。晨时,学子们一起听周青臣讲《秦律》,他不再只讲“严苛”,而是结合楚地习俗,解释律法中的“仁政”——比如秦律规定“老有所养”,他就举例说楚地“敬老”的习俗,让秦地学子懂了律法的温度,也让楚地学子明白了秦律并非“无情”。
午时,屈平讲《楚辞》,不再只讲“悲戚”,而是结合秦地的开拓精神,解读《离骚》中的“上下求索”——他说,屈原“求索”的是楚国的未来,而如今,秦楚学子“求索”的是天下的太平,是秦楚共同的未来。秦地学子听得入迷,楚地学子也不再觉得《楚辞》只是“楚人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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