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忙吗？”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透明的手悬在他的手腕上方，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明猛地后退一步，袖口滑落遮住伤口：“不用。”
源的手停在半空，随即轻笑一声收回：“你的灵源很特别，像蓝星深海里的荧光贝，明明藏着光，却总把自己埋在沙子里。”他转身跟上队伍，透明的肩膀轻轻撞了明一下，“在这里，没人会因为你不一样而疏远你。”
明望着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伤疤。飞船离开蓝星时，收养他的老天文台台长曾说：“去看看宇宙吧，那里的星星从不因为形状不同而拒绝发光。”当时他只当是安慰，此刻却忽然有些动摇。
二、第一课：破碎的平衡
训练场是一个直径千米的球形空间，墙壁由可变形合金构成，能模拟任何星球的环境。此刻，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微型星球模型，一半覆盖着翠绿的森林，一半是燃烧的岩浆——这是玲设计的“失衡模型”。
“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是让这颗星球恢复平衡。”玲站在模型旁，手里把玩着一枚金属球，“工具在周围的货架上，限时一小时。”
学员们立刻四散开来，有人冲向灵源引导器，有人抱起混沌中和仪，只有明站在原地没动。他能看到模型表面缠绕着的红色丝线——那是失衡能量形成的具象化链条，一半滚烫如岩浆，一半冰冷似寒冰。
“喂，你不去拿工具吗？”卡里姆抱着一堆仪器从他身边跑过，长袍被气流掀起，露出里面绣着的时间符文，“没有设备，怎么可能平衡能量流？”
明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模型表面时，红色链条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岩浆区域的火焰瞬间熄灭，森林却开始结冰。“你在干什么？”源的声音带着惊慌，他刚调好灵源引导器的参数，却发现所有数据都在反向飙升。
“别碰它！”明低喝一声，掌心泛起黑白交织的雾气。那是他从小就藏着的秘密——当情绪激动时，体内会涌出两种对立的能量，母亲临终前说，那是虚空与灵源的共生体。
雾气笼罩模型的瞬间，红色链条开始分解，化作黑白相间的粒子重新组合。结冰的森林抽出新芽，熄灭的岩浆池涌出温泉，原本割裂的星球表面，渐渐浮现出交错的河流与山脉。
“这不可能。”卡里姆手里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呈现出完美的正弦波，“没有引导器，没有中和仪，你怎么可能……”
“因为他本身就是平衡。”艾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手里的青铜罗盘正对着明旋转，“chronos星的古籍记载过这种体质，被称为‘混沌容器’，能自然调和对立能量。”他走到模型前，指尖轻点，微型星球突然放大，化作全息投影覆盖整个训练场，“但这也是最危险的体质，一旦失控，就会成为新的虚空源头。”
明猛地收回手，掌心的雾气瞬间消散。他看到投影中自己的身体周围缠绕着无数红色链条，那些链条的尽头，连接着蓝星实验室的培养舱——他的诞生地。
“我不是怪物。”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人说你是。”嬴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液体，“蓝星的安神茶，我让食堂特意准备的。”他将杯子递给明，“失控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害怕失控而拒绝成长。”
明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他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那个总是紧锁眉头的少年，此刻眼底似乎多了一丝微光。
三、时间的伤痕
卡里姆第一次在实操课上失控，是在学习时间回溯技术的第三天。
训练场被改造成chronos星的宫殿模样，金色的墙壁上镶嵌着能显示过去影像的时间水晶。按照课程要求，学员需要回溯水晶中记录的事件，找到导致能量失衡的节点。
“注意控制回溯幅度，超过五秒就会引发时间褶皱。”艾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他坐在监控室里，目光紧盯着卡里姆的能量波动曲线，“尤其是你，别试图改变任何细节。”
卡里姆深吸一口气，将时间宝石的碎片按在水晶壁上。三年前父亲滥用时间魔法的画面立刻浮现出来：chronos星的天空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衰老的虚影从缝隙中坠落，而他的父亲，那位曾经受人尊敬的摄政王，正站在宫殿顶端狂笑。
“停下！”他无意识地加大了能量输出，水晶中的影像突然开始扭曲。年轻的父亲转身看向他，脸上的笑容变成了狰狞的质问：“你以为阻止我就能改变什么？chronos星早就该永远年轻！”
“不是的……”卡里姆的额头渗出冷汗，时间碎片开始发烫，“时间本来就该有始有终……”
“你在动摇时间线！”源的声音带着惊慌，他看到卡里姆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就像要融入时间流里，“快切断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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