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不信,抡起锯子锯下第一下。整座塬突然刮起狂风,归墟的战气卫捂着耳朵直皱眉,说“耳膜像被人敲鼓”;兽群在塬上乱撞,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鸣;连野花都蔫得垂了头,花瓣卷成了团。他吓得赶紧用树汁补好缺口,风才慢慢平息,可被锯的地方,半月后才长出新芽。货郎从此留在塬上护树,每天用软布给树干擦灰,说“这树的声息,比我的货金贵”。
三年前,风蚀塬的沙暴卷着巨石滚来,眼看要砸进归墟的村落。人兽一起往树上浇树汁,可沙暴太猛,树汁刚泼过去就被吹散,连树叶都被打得翻卷。苏玉瑾突然一拍手:“往树上灌药露!”
药露刚入树,树干就“嗡”地一声,长出大量新枝,顺着风势织成绿网。沙暴遇着绿网,竟“呼”地一声转向,卷起的沙尘里,飘着战气的虹光与兽毛的银辉,缠成了团。暴停后,树干被砸断的地方,长出丛新的枝桠,一半带着人的手印,是药农们按在树上灌药时留下的;一半沾着兽的蹄痕,是兽群用身体撞树织网时印下的,新枝比原来的树更绿。
树魂的未来:当新枝长出共鸣
共鸣树每年都会在春分时长出根新枝,像人长出新的喉管。今年的新枝最特别——枝桠是战气虹光的弯,带着楚临风的刚劲;叶片是药草叶脉的直,藏着苏玉瑾的细致;花苞处藏着兽爪的钝,是萧战的厚重;叶脉里嵌着星砂的亮,有谢无咎的灵动;枝桠交汇处,竟有个淡淡的“鸣”字,是五夫的气息合在一起催出的,五种力道在字里融成了一股清。
“这是‘共生枝’。”守树的老人摸着新枝,树汁在他掌心发凉,像握着缕流动的风,“姜暖说过,等树长出这样的枝,就说明万物在树里的声息,终于唱成了一个调子。”
那个曾想砍树的猎户老秦,如今成了归墟的“树语者”。他能从树香的浓淡看出兽群的行踪——香愈浓,是兽群在附近觅食;从树叶的张合辨出战气卫的状态——叶愈张,是卫卒们气脉通畅。
有次他在树洞放了把新做的弓箭,弓弦光滑得能照见树纹。第二天弓弦上竟蒙着层禽鸟的羽粉,擦去羽粉,弦上映出的树纹,正与归墟的战气乐谱重合,连最细微的节奏都分毫不差。“以前看树是碍事,现在看树是家人。”老秦给新枝系上红绳,绳子在风里摆的弧度,竟与枝桠的摆动完全相合,“原来树早把我们的声息,都谱成了曲子。”
战气卫新练的“同鸣箭”,必须在共鸣树下拉弓才能成。卫卒们的战气要顺着枝桠走,若逆着树脉,树就会渗出苦汁,涩得他们指尖发麻。“这不是刁难,是让你们记着:归墟的力,得跟着万物的声息走。”楚临风的徒孙看着卫卒们调整呼吸,战气与树香渐渐相融,“能融进树纹的力,才震不伤同伴,也护得住该护的人。”
当暮色漫过风蚀塬,共鸣树的清鸣与归墟的炊烟相缠。树影里,战气卫的甲片反光缠着兽群的瞳光,药农的药篓影压着灵猴的捧果姿,星师的星盘影盖着学士的刻刀影,所有影子都在树根下融成一片,分不清谁是谁的轮廓。
姜暖的声音从树疤里渗出来,轻得像花瓣落地:“所谓共鸣树,藏的从来不是自己红绳在枝头摆了半月,共鸣树的共生枝突然抽出细如蚕丝的新叶,叶片顺着枝桠舒展,在树顶织成片小小的绿云。云影落在地上,竟显出奇异的图案:战气卫的箭羽纹缠着禽鸟的翼痕,药农的药篓影叠着野兔的奔姿,星师的星盘星与兽瞳的反光在叶间跳成光点,像无数音符在地上谱曲。
谢无咎的徒孙蹲在树影里,指尖刚触到光斑,就见图案中浮出行字——是五夫的笔迹拧成的:“树能谱万物声,却谱不出声外的路。”他正琢磨这话,树后突然传来“簌簌”轻响,一根新的枝桠从共生枝末端探出来,枝上竟挂着半片青铜铃,铃身刻着归墟的云纹,铃舌却映出风蚀塬的沙影。
“这铃铛……”苏玉瑾的徒孙伸手去碰,铃舌突然晃出清响,响里显出群禽鸟围着绿槐盘旋的模样——槐树上的枝桠,竟与共鸣树的共生枝分毫不差。铃声歇时,铃口飘出根禽鸟的尾羽,落在树影里,与战气卫的箭羽缠成了环。
“树在说,光有声还不够。”姜暖的声音从树疤里渗出来,混着叶尖露珠滴落的轻响,“你看铃里的沙影与树影,本就该连在一起。”
这话刚落,风蚀塬突然响起清亮的兽鸣。萧战的徒孙跑进来喊道:“风蚀塬的禽兽群往塬下来了!领头的鹰王嘴里叼着……叼着根缠了共生枝的藤蔓!”
众人跑到塬边,就见黑压压的禽兽停在坡下,鹰王把嘴里的藤蔓放在地上——藤蔓上的枝芽果然与共鸣树的新枝一般无二,只是芽心嵌着的不是六和草籽,是片药农的药叶。“它们不是来寻衅的。”老猎户摸着共鸣树的树干,“树在发抖,是高兴呢。”
鹰王对着共鸣树长鸣三声,禽兽群竟齐齐展翅,像在行礼。楚临风的徒孙发现,有几只禽鸟的翅膀缺了羽,爪上还缠着布条——是去年他往树汁里掺的那种止血的草药,此刻布条上的药渍正顺着禽爪滴下来,落在地上,与塬下的溪流汇成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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