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树的柔劲,别学树的刚劲。”徒孙指着树的枝桠,金红的花枝在转弯处总带着圆润的弧度,“战气该像树声,能裹住尖音,也能融开燥气,才惊不了亲。”
风啸贴着树练了半年,现在他的战气顺着枝桠流到树西,能在禽鸟的巢穴上漫出层柔光。鹰王卧在柔光里梳理羽毛,鸣叫与战气的节奏重合,像两个歌手靠在花架边和声。
苏玉瑾的药圃就挨着共鸣树,药农们熬药剩下的残渣,总往树根埋——他们说树汁能把残渣里的余效锁住。有次种的醒神草总发蔫,叶尖卷得像焦了的丝,药农们急得往树根浇花蜜,想借甜香催醒草叶。
树皮突然渗出些黏黏的树汁,淡黄色的,带着淡淡的蜜香。树汁混着残渣渗进土壤,三天后,醒神草竟油亮如新,叶上还挂着珠似的露珠。苏玉瑾的徒孙刮下点树汁细看,发现里面裹着禽鸟衔来的花蜜,花蜜里的糖分能让醒神草保持鲜绿。
“树在说:医不仅是救命,是懂树里的相扶。”徒孙舀起一勺树汁,阳光里能看见悬浮的细小羽丝,“你看树把禽鸟的花蜜藏在汁里,比任何药方都懂相帮的理。”现在药农们埋残渣时,总会留半碗药露倒在树根,说“给树也润润喉”。
萧战的兽群每天辰时都会来共鸣树下蹭痒。狼王把背靠在树干,树就开出金红的战气花,像条花毯裹着它的背,把冬天积在皮毛里的寒气都吸走;小兽们围着树打转,用牙啃树皮玩,树缝就渗出些甜汁,引得它们直咂嘴,却从不用力咬——怕咬疼了树。
有只断喙的老鸦,总用头蹭着树干,蹭得树“沙沙”响。它年轻时被猎网缠住翅膀,血顺着树皮渗进去,是卫卒的战气顺着树汁爬进伤处,才没让伤口溃烂。现在老鸦总把找到的野果丢在树洞,看着野果慢慢融进树汁里,像在给树喂点心。
谢无咎的星砂总往树顶撒,星师们索性在树杈搭了个星砂篮,让银粒顺着篮眼慢慢落进树里。他们发现,树的声息会跟着星象变——星砂聚在树的东边,树东就暖得能催花,药农常把刚采的花种放在这里催芽;星砂往西边飘,树西就凉得能保果,苏玉瑾的徒孙总把摘下的鲜果搁在这儿保鲜。
“树在算‘风时’。”谢无咎的徒孙往树顶撒星砂,银粒在枝叶间连成串,像给树挂了串银铃,“天上的星音,树里的风音,唱在一处才算真的时序。”去年星砂盘预示风暴,树身突然发出轰鸣,连树叶都逆向翻卷,把塬上的草棚都护在树荫里,戾兽幼崽们躲在树下避风,鼻息在树皮结的雾,竟与草叶的摇晃缠成了团。
沈墨书的徒孙常来共鸣树上刻字,说树纹能让字长出灵性。有次刻“声”字,他总觉得声部太硬,士部太散,刻刀刚碰到树皮,树汁就渗出来,在树上晕出个奇字——“声”的声部是兽吼的波,柔得能兜住音;士部是战气的韵,亮得能传千里,整个字像无数声息在树里撞出的痕,既有劲又有韵。
他蘸着树汁重刻,刻完的瞬间,字突然长出细密的绒毛,与树纹的脉络连在一起,摸上去竟有气流流动的触感。“树在说:字是刻在树上的声,声是飘在风里的字,本就该唱在一处。”徒孙摸着字上的绒毛,感觉自己的呼吸与树的鸣响,在字里融成了一个调。
树外的相和:当声息同频时
归墟的隔阂,总在共鸣树下消弭。猎户老秦最近气冲冲的,说兽群总在树下闹腾,树汁沾了兽毛,鞣出来的兽皮带着股怪味,卖不上价。他拎着斧头要砍了树,说“这树净帮畜生欺负人”。
萧战的徒孙没拦他,拉着他绕到树后:“你看兽毛在树纹里织成网,拦住了吹进树洞的沙尘,你的箭羽才没被沙磨断;树上沾的兽蜕混着树汁,在帮禽鸟治羽虱,让它们飞不出怪声。”老秦低头一看,自己上个月断的箭羽,正卡在树缝里,羽根缠着根灰褐色的兽毛——那兽上次被陷阱困住,是他用这箭羽挑开机关,兽毛才缠在了上面。
斧头“哐”地砸在地上,老秦红着脸往树洞放了块新鞣的鹿皮,皮上还特意绣了兽爪纹:“给树当褥子,也算赔个不是。”现在他鞣皮子时,总会往树干蹭蹭,说“让树魂给皮子添点灵”,鞣出的皮子果然又软又韧,带着淡淡的树香。
牧民们曾在树周围围了圈栅栏,说“兽群啃树皮会坏了树根”。可树香总往栏外飘,把兽群引到栏边,栅栏被兽群蹭得朽坏,树根反而被兽群的粪便养得更粗壮,连树叶都比以前绿。
牧民们拆了栏,往树边挪了半架草垛,树汁立刻变得又稠又香,滴在人兽两边的地上,数都数得清一样多。现在兽群路过牧场,总会叼些干净的草料丢在树底,像在帮忙喂树;牧民们放牧前,也会拍拍树干,树就发出鸣响,把兽群引到丰茂的草地。
有个货郎听说共鸣树的树汁能强身健体,背着锯子来树前,想锯段树枝卖钱,说“千年灵木熬的汤,一口能壮十年力”。沈墨书的徒孙带他看树旁的石碑,碑上刻着姜暖的话:“树的魂,是万物的声,你断它一枝,就哑了人兽共有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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