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圣与姜暖的对话,常藏在竹简的空白处。“暖,今日用稻穗换了猎户的兽皮,他说亏了。”“那便多送他半袋六和草籽,告诉他,这是‘远见’的利。”“今日市集有人争执,说灵猴的野果贵了。”“让沈墨书的徒孙写块木牌,说‘野果里有猴儿的爬树力,贵的是这份难’。”这些对话与归墟的日常重合:药农说回心草难采,苏玉瑾便教他们用兽粪施肥,提高产量;兽群说星砂少了,谢无咎便指给它们星砂矿的位置,让它们自己采——原来最好的商道,是“解困”而非“逐利”。
竹简里夹着张泛黄的账册,是商圣当年在归墟的记录:“战气盾一面,换药草百斤,供兽群过冬;药箱一个,换兽语石一块,助通兽言;星砂盘一具,换竹简十卷,记共生事。”落款处有五夫的印:楚临风的战气印、苏玉瑾的药草印、萧战的兽爪印、谢无咎的星砂印、沈墨书的墨印,与姜暖的秤印叠在一起,像朵六瓣花。沈墨书的徒孙将这账册抄在谷口的石碑上,来往的人见了,都说:“原来五夫当年,早把‘共生’算成了生意。”
星砂秤的刻度
谢无咎的观星台角落,放着杆星砂秤,秤杆是北斗星木所制,秤星是用星砂嵌的,称物时,秤杆会映出星轨,算出“物外之值”。称焰花蜜,星轨会显出戾兽采蜜时的辛劳;称兽语石,星轨会显出兽群守护石的忠诚;称战气酒,星轨会显出战气卫酿酒时的汗水。谢无咎的徒孙说,这是商圣的“天秤”,能称出肉眼看不见的“附加值”。
姜暖的身影曾在秤旁显现,对着星砂盘说:“商圣的秤,比星轨准,因为星轨算的是天地,秤算的是人心。”她当年帮商圣定“星价”:药草的价值,看采药人是否伤了草木根;兽皮的价值,看捕猎者是否让兽群续了种;战气的价值,看用者是为护己还是护人。这些规矩,如今都藏在星砂秤的刻度里:有个猎户为取张完整兽皮,竟伤了母兽,秤杆立刻沉向另一端,显示“值半文”;而另个猎户救下受伤的兽群,取张自然脱落的皮,秤杆高高扬起,显示“值千金”。
归墟的星砂交易,全凭这秤定夺。谢无咎的徒孙按星轨刻度,给每种东西标上“信值”:诚实的人来换药,星砂秤会多给一成;守信的商贩来交易,秤盘里会浮出星砂糖;若有人想投机取巧,秤星会暗下去,显示“无值”。有次个孩童偷偷拿了药圃的花换野果,秤杆晃了晃,显出“童稚”二字,却没降值,只是在他手心印了个星砂点——后来那孩童主动把野果分了一半给药农,星砂点便化作了星,嵌在秤杆上。
当星砂秤与神农鼎的光共鸣时,秤杆突然拉长,一头连着归墟,一头通向黑风渊,星轨在秤上连成线,标出两地的“需缺”:归墟的焰花蜜多了,黑风渊正缺;黑风渊的矿石多了,归墟正需。谢无咎的徒孙按此调度,竟让两地的物价都平稳了,星砂秤上的星突然亮了,拼出商圣的话:“商者,平也。平则和,和则久。”
药囊里的商机
苏玉瑾的药圃深处,有个刻着“药通四海”的石柜,柜里藏着商圣当年留下的药囊。药囊是用六和草纤维织的,绣着“救急不图利”五个字,里面的药膏接触不同的人,会显出不同的“价值”:给急病者用,药膏自动变多;给富贵者用,药膏分量如常,却要他用等价的善行来换;给贫苦者用,药膏不仅免费,还会变出颗星砂糖。
商圣曾对苏玉瑾说:“药能救人命,亦能通人脉。你救了黑风渊的戾兽,它们便不会犯你的谷;你治了邻村的疫病,他们便会护你的路。这才是药的最大价值。”苏玉瑾将这话刻在药囊上,如今药囊里的药膏,总在归墟与外界的交界处显灵:有次黑风渊的商队染上怪病,药囊自动飞出谷,药膏落在他们身上,病好后,商队首领竟主动提出,用三年的矿石供应换这帖药——药囊里的药膏突然变多,像是在说“这生意值”。
药农们按苏玉瑾的法子,将药分成“救急药”和“寻常药”。救急药放在石柜最上层,谁都能拿,不用付钱,只需在旁边的竹简上写下“欠一命”;寻常药明码标价,用星砂、兽毛、草药均可换。年底时,“欠一命”的竹简总会被填满,而写下名字的人,大多已用别的方式偿还:有人帮药圃修了篱笆,有人给兽群采了过冬的草,有人教孩童们识药草。苏玉瑾的徒孙说:“商圣的药账,记的是人情,不是银钱,人情能生利,利却生不出人情。”
有个外乡医者来偷学药方,被药囊缠住手腕,囊里飞出张纸条,是苏玉瑾的字迹:“药方可以传,但若用它谋暴利,药便会成毒。”那医者后来在别处用此方救人,分文不取,药囊竟自己飞到他身边,多赠了张“戾兽疫病方”,说:“这是‘义’的分红。”
兽语中的商机
萧战的共生园里,那棵兽语树下,埋着块刻着“兽亦商友”的石碑。石碑旁的石桌上,总放着些给兽群的“定金”:焰花蜜、星砂糖、药草饼,而兽群的“回报”,就堆在对面——灵猴采的野果、黑熊挖的药材、狼族守的路径。萧战的徒孙说,这是商圣定下的“兽市”,用兽语做交易,用信任当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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