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踩着踏板,模子"啪嗒"压出个圆滚滚的月饼,饼边的花纹嵌着番红花,像镶了圈晚霞。
"等会儿给阿月姐留两块,让她绣锦袋时有个样——保准绣得比嫦娥还俏,针脚比模子的纹路还细,到时候装月饼,比啥礼盒都体面!"
霜降后的长安清晨,寒气像小刀子刮脸。
鲁直车坊的伙计们哈着白气开工,手上的锦线冻得发硬,捏车轴时"嘶嘶"抽着凉气,指节红得像熟透的山楂,搓手的声音"哗哗"响,比车轴转动还热闹。
"秀儿来了!"有人眼尖,瞅见个红棉袄身影。
只见秀儿捧着个锦布包,辫子上沾着霜花,跑起来像只小雀,棉鞋踩在霜地上"咯吱咯吱"响。
"鲁师傅!鲁师傅!"
她把布包往案上一放,里面的"锦绒手套"露出来,八重锦夹着棉花,软乎乎的像团云。
"太后说这手套用了'织锦反缝法',里子光溜溜不磨手,指尖特意露着锦线,拧螺丝、抓车轴都不耽误——比去年的棉手套强十倍!去年那手套厚得像棉絮,我爹抓扳手都打滑,摔了个屁股墩!"
鲁直拿起副手套戴上,指尖刚碰到冰冷的车轴,竟没往常那刺骨的凉。
他活动活动手指,抓、拧、拽都灵便,当即往车坊里喊:"都过来领手套!每人一副,从商税'工人冬储'里出,不用你们掏一个子儿!谁要是磨磨蹭蹭,冻掉了手指头可别找我哭,我可没钱给你们治!"
伙计大柱搓着冻红的手跑过来,戴上手套后直咂嘴,指腹蹭着锦面的云纹。
"嘿,比我婆娘缝的得劲!她那手套针脚歪歪扭扭,戴半天就磨得掌心生疼,这锦绒的,又暖又滑,赶车时抓缰绳准稳,保准不打滑——上次我赶车,就因手冻僵没抓稳,车差点翻进沟里!"
另个伙计二柱揣着手套往车轴上试,拧了两圈螺丝。
"可不是!去年冻得握不住扳手,拧个螺丝费半天劲,被鲁师傅骂'磨洋工'。今年有这手套,干活都利索——鲁师傅,咱这手套能多领两副不?给家里婆娘也戴戴,她绣锦时手总冻得通红,针都捏不住,绣出的云纹歪歪扭扭像条虫。"
鲁直笑骂:"就你精!每人两副,多了没有!再多领,商税都得被你小子掏空!赶紧干活,早干完早暖和,不然冻成冰棍,我可不管抬!"
巳时的科研局"御寒工坊",木柴在炉子里"噼啪"响,火星子蹦到地上,烫出个个小黑点。
却驱不散机器运转的"哐当"声,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掉,像下了场小粉雪。
桑小娥正蹲在"锦棉弹花机"旁,手里的扳手拧得"咔咔"响,机器上的车轴齿轮转得飞快,把硬邦邦的棉花弹得像雪团,白花花的飞起来,沾了她满衣襟。
"这齿轮是鲁直那老小子给的,说是按车轴改的,转起来比风车还稳!"
她抹了把汗,汗珠落在机器上,"当啷"一声滚进棉花堆。
"比手工弹花快十倍!你看这棉花,蓬松得能浮在水上,抓一把能攥出个球,松开又立马散开,够十万织工做冬衣了——去年手工弹花,弹到大雪封门都没够数,阿月的织工冻得直搓手,针都拿不稳,一天少织半匹锦,急得阿月直掉眼泪。"
黄月英拿着算筹在竹简上划,算筹碰得"哒哒"响,竹简写满了数字,像爬了片小虫子。
"按这效率,三天能弹够庐江郡织坊的量,比预估的快三成。省下的功夫,能多弹两仓棉,够给边防军添两批冬衣。"
她忽然指着机器的进料口,那里正飞出来几缕棉花,像蒲公英的绒毛。
"得再加个挡板,不然棉花飞出来,像阿星撒的桑葚粉,弄得满坊都是,扫都扫不净——上次桑小娥的染坊就沾了棉花,染出的红锦带白星,像落了场雪,差点返工,气得桑小娥直骂'败家子'。"
桑小娥直起身,往进料口瞅了瞅,棉花正顺着缝隙往外钻。
"可不是!我这就找老铜匠弄块铁皮,比木板经造,省得总换——你这脑子,比算筹还灵光,这点子都能想出来,赶明儿让陈太后给你加月钱!"
"哗啦"一声,陈阿娇掀帘进来,身上的锦棉披风扫过门槛,带起阵风,吹得棉花絮打旋,像群白蝴蝶。
"加得好,就该这么细致,干活就得眼里有活儿。"
她展开手里的"御寒锦谱",锦面上绣着"蜀地锦棉"的纹路,经线是桑丝,亮闪闪的像镀了层银,纬线缠着棉花,毛茸茸的像小鸡绒毛。
"哀家让阿月试织了这种锦,又暖又轻,比纯棉锦结实——上次给越人织的棉锦,穿俩月就起球,像狗啃过似的,洗三次就薄得透光;这蜀地锦棉,经线用桑丝,耐磨着呢,穿一年都不起球,越穿越软和。"
陈阿娇拿起案上的"锦棉暖炉",炉身是锦灰铜铸的,刻着"工暖"二字,笔画里还嵌着细锦纹,像缠了圈小花,炉盖的孔眼排列得像星子。
"这炉内的灰烬用锦线压过,结成块儿,散热慢,揣在怀里,从早暖到晚,比铜炭炉经用,还不烫衣裳——去年有个织工揣铜炭炉,没留神把棉袄烫了个洞,心疼得直掉泪,那棉袄还是她闺女给缝的新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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