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层猎头部办公区的落地窗映着B城的晨雾，阿灰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调整领带时，瞥见财务部的阿瑟抱着报表从镜面反光里掠过。她耳后的珍珠发夹在朝阳下泛着柔光，像猎头系统里那颗总也够不着的五星候选人头像。
"Ping，C轮互联网公司的技术总监岗有进展吗？"香港总监的越洋电话震得笔记本发颤。阿灰迅速关掉薪酬分析表，"候选人接受了二面，但薪资期望比客户预算高出35%。"
茶水间飘来橙花香时，他的蓝牙耳机差点掉进美式咖啡里。阿瑟正在扫码领取咖啡胶囊，财务制服裙的腰线卡着黑色漆皮腰带，让他想起昨天那份未通过的猎头服务费结算单。
"阿瑟小姐，"他假装翻找糖包，"关于星瀚集团的预付金发票..."
财务主管推门而入："瑟，猎头部上季度的候选人入职留存率又跌了，服务费结算比例要重新测算。"阿瑟的钢笔尖在记事本上顿住，墨水晕开一朵小花："按协议，实际到岗满三个月支付70%。"
阿灰数着她睫毛投在合同纸上的阴影，想起那个拒了offer的AI算法专家。如果早看到她在茶水间画的薪酬结构图，或许能留住那个穿亚麻衬衫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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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至的傍晚，阿灰在人才库里标记第87份简历，突然被财务部的碎纸机轰鸣惊醒。阿瑟站在文件粉碎区，发梢沾着雨汽："医疗器械公司的背调费超支了。"她抽走他手里泛潮的简历，"候选人隐瞒了竞业协议？"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阿瑟的香水混着猎头部特有的焦虑气息："猎头法则第三十一条，"她突然开口，"必要时可动用特殊人才寻访基金。"
阿灰盯着她解锁保险柜的纤细手指，那里面锁着整个华东区的稀缺人才档案。当她的发丝拂过他僵硬的西装袖口时，他忽然发现加密U盘贴着她手写的便利贴：**候选人偏好黑巧克力，别再用星巴克券当谈判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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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会投影仪蓝光闪烁，阿灰汇报到第14页PPT时，看见阿瑟在会议室后排核对账单。她钢笔帽上的月亮挂坠晃啊晃，晃得他念错客户公司的上市代码。
"薪酬方案要加入限制性股票。"她突然举手，财务计算器在桌面敲出清脆的节奏，"就像你上周替新能源公司设计的对赌协议。"
散会后他追上她飘动的发尾："那个...候选人背调报告..."
阿瑟旋开鎏金钢笔，在报销单背面画出坐标轴："X轴是岗位紧急度，Y轴是人才稀缺值。"她的笔尖停在他心跳最快的区间，"这个象限的猎头费，我批准上浮20%。"
玻璃幕墙外，B城的运河上传来悠长的货轮汽笛。阿灰终于看清她胸牌反光里的小字——那串数字不是工号，是他昨天丢失的候选人私人号码。
**《团建方程式》**
玄总把激光笔的红点停在投影幕布的篝火图标上："这次团建选址在雁栖谷，三天两夜。"他转身敲了敲白板，"阿灰，给二组同步下具体安排。"
阿灰滑动平板电脑，余光瞥见会议室后排的阿瑟正在转钢笔："行程分三块：第一天溯溪闯关，第二天高空拓展，第三天公益徒步。每组需要完成..."他故意停顿，等阿瑟的笔尖停在笔记本上，"二十张团队创意照。"
财务部的小米举手时，玄总正用马克笔圈住住宿分配图："帐篷区归销售部，民宿区留给职能部门。不过——"他忽然用笔尖指向阿灰，"你们二组的木屋钥匙在阿瑟那儿。"
会议室响起零星笑声，阿灰看着投影上的住宿表，二组的木屋编码恰是阿瑟生日。玄总把激光笔抛给他："说说分组。"
"炊事组按上周考核成绩分配。"阿灰点开表格，阿瑟的名字嵌在早餐组里，"林姐掌勺正餐，早餐组负责熬粥煎蛋。"他喉结动了动，"需要每天六点集合。"
玄总突然俯身撑住会议桌："阿瑟的刀工了得，上次团建切的蓑衣黄瓜能当门帘。"玻璃幕墙外飞过一群白鹭，阿灰看见阿瑟耳尖泛红，想起她上周报销单上画的小煎锅。
"溯溪装备在二号车，医疗包塞在小米的登山箱。"阿灰快速划到物资清单，"二组的对讲机频道设成9.600MHz，和财务部同频。"
玄总摩挲着茶宠突然抬头："上次你说要调整高空断桥的分组顺序？"
"把阿瑟和林深拆开了。"阿灰指尖发烫，"根据心理测评报告，惧高症患者需要搭配..."他咽下后半句，想起团建策划案下压着的咖啡渍，那日阿瑟递来的拿铁拉花是颗爱心。
投影仪换页的蓝光里，玄总用茶水在桌面画出涟漪："今晚把菜单终版发给阿瑟，她管食材采购。"他突然压低声音，"别再把培根预算写成培根油画颜料价格——上次报销单害财务部找了美院教授验货。"
散会时暴雨正酣，阿灰堵在打印室门口："早餐组需要五点半试灶。"他递过淋湿的流程表，纸张背面洇出民宿地形图。阿瑟的钢笔悬在签名处："你画的逃生路线，"她忽然轻笑，"绕过了所有黑莓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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