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八的清晨,王谦和于子明赶着装满冻鱼的爬犁向县城进发。自从三个屯子达成协议后,冬捕的收获越来越好,今天这车鱼少说能卖两百块钱。
"谦哥,等卖了钱,我想给玉兰买个缝纫机。"于子明美滋滋地盘算着,"她老念叨要给孩子做衣服。"
王谦笑着点头:"应该的。我打算给小荷买台收音机,解解闷。"
正说着,前方路口突然闪出三个陌生男子,拦住了去路。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穿着时兴的皮夹克,嘴里叼着烟卷。
"两位兄弟,这是去哪啊?"胖子眯着眼睛问,语气不善。
王谦勒住缰绳:"去县城卖鱼。劳驾让让路。"
胖子不但不让,反而走近爬犁,掀开草帘子看了看冻鱼:"哟,品相不错啊。"他吐了个烟圈,"这样吧,这些鱼我全要了,按市价七折。"
"七折?"于子明瞪大眼睛,"你咋不去抢呢?"
胖子脸色一沉:"小子,说话注意点。我是为你们好,县城市场现在归龙哥管,生面孔进去要交'管理费',比我这折扣还狠。"
王谦心中一凛——龙哥?不就是去年那伙偷猎者的靠山吗?听说后来被抓了,怎么又冒出来了?
"谢谢好意,"王谦不卑不亢,"我们有公社开的自产自销证明,不用交什么管理费。"
胖子冷笑一声,突然吹了声口哨。路边林子里又钻出五六个混混,手里拿着木棍和铁链,把爬犁团团围住。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胖子一把抓住缰绳,"今天这鱼,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老黑狗见状,狂吠着扑向胖子。旁边一个混混抡起铁链就要打狗,王谦眼疾手快,一鞭子抽在那人手腕上!
"谁敢动我的狗!"王谦怒喝一声,从爬犁底下抽出备用的冰镩。
于子明也抄起了鱼叉,两人背靠背站着,与混混们对峙。胖子见他们不好惹,悻悻地松开缰绳:"行,你们牛逼。不过记住了,从今往后,这片的鱼获我们龙哥包了!谁想自己卖,先问问兄弟们答不答应!"
放完狠话,混混们骂骂咧咧地撤了。王谦和于子明不敢耽搁,赶紧赶着爬犁离开。
"谦哥,这事咋整?"于子明忧心忡忡地问。
王谦眉头紧锁:"先卖鱼,回屯再商量。"
县城的早市比往常冷清了许多。几个熟悉的鱼贩子看到王谦,只是远远地点头,不敢过来搭话。一个卖菜的老太太偷偷告诉他们:"龙哥的人放话了,谁敢买你们的鱼,就砸谁的摊子。"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以低价把鱼卖给了一家国营饭店。回屯的路上,于子明气得直骂娘:"这帮畜生!断了咱们的财路!"
王谦沉思良久:"光靠咱们对付不了这帮混混,得联合三个屯子的力量。"
当天下午,牙狗屯的大队部里人头攒动。不仅本屯的猎户来了,青松屯的刘长富和黑水屯的李队长也带着人赶到了。老赵把早上的遭遇一说,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反了他们了!"刘长富拍案而起,"咱们三个屯上百号壮劳力,还怕几个混混?"
李队长比较冷静:"硬拼不是办法。这帮人有背景,听说龙哥的姐夫是县里的干部。"
七爷抽着旱烟,一直没说话。等众人吵够了,老人家才敲了敲烟袋锅:"我有个主意。"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七爷慢慢说道:"咱们不进城卖鱼了,改送货上门。"
"送货上门?"众人面面相觑。
"对,"七爷眼中闪着精光,"县城不让卖,咱们就卖给周边厂矿的食堂。我认识几个老关系,应该能牵上线。"
王谦眼前一亮:"还可以联系公社,以集体名义跟单位签供货合同。这样就是公对公,混混们不敢插手!"
说干就干。老赵负责跑公社办手续;七爷联系老关系;王谦和于子明则准备样品,去附近厂矿洽谈。
杜小荷挺着肚子给丈夫准备行装:"路上小心,那些人肯定不甘心。"
王谦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这次我们走大路,人多他们不敢怎样。"
第二天一早,一支特殊的"商队"出发了——三架爬犁装满了冻鱼,由王谦、刘长富和李队长各带一队人护送。老黑狗跑在前面探路,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第一站是十里外的红星林场。场长尝了他们的鱼,当场签了每周三百斤的订单:"野生鱼比养殖的香多了,工人们肯定喜欢!"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又拿下了煤矿、水泥厂和铁路工区的订单。价格虽然比市场略低,但胜在稳定,还不受混混干扰。
正当三个屯子为找到新销路而欢欣鼓舞时,危机却悄然降临。
二月最后一天的傍晚,王谦刚从林场回来,就被老赵急急忙忙叫到了大队部。七爷、刘长富和李队长都在,个个脸色凝重。
"出事了,"老赵递过一张纸条,"今天下午有人塞到大队部门缝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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