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你四师叔当时那神态,真真是英气逼人,又解气得很!”
“我被她的话激得血往头上涌,刚抓起那袋饼子,那个打我的松木果然就嚎叫着冲过来了:‘混蛋!支那猪敢偷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松木的拳头还没碰到我,你四师叔动作快得像闪电!她侧身一让,左手‘唰’地一下就叼住了松木的手腕。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她手腕一拧,用了招后来才知道叫‘大缠’的功夫,听着‘咔吧’一声轻响——松木的那只左胳膊立刻就软塌塌地垂了下来,脱臼了!他当场就惨叫着滚倒在地,冷汗直流。”
“我当时那个解气啊!忍不住就上去踹了他两脚,骂了几句。可就在这时,山本教官闻声赶来,脸黑得像锅底,二话不说,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朝我扇过来!”
“我吓得闭上眼,可那巴掌没落下来。睁眼一看,是你四师叔!她用一只手就稳稳架住了山本的手腕。山本气得哇哇大叫,另一只手也要打来。只见你四师叔手指如钩,在他臂上一搭一绕,又是‘小缠’!动作轻巧得好像没用力,但又是‘咔’一声——山本的左胳膊也脱臼了!”
“山本彻底疯了,像头野猪一样低着头朝你四师叔撞过去!厨房里的人都惊叫起来。可你四师叔呢?她不慌不忙,身形微微一沉,右手握拳,从腰腹间猛地发力向上轰出,就像炮弹出膛一样,使出立地通天炮!砰地一下,精准打在山本的下巴上。”
“山本冲过来的势头戛然而止,嘴巴张着,口水直流,下巴合不上了——也脱臼了!他就那么僵在那儿,哼哼唧唧,样子又狼狈又可笑。”
“后来我才知道,你四师叔当时手下留了天大的情了。她要是用上全力,松木的胳膊就算废了,山本的下巴颏都得被打碎!在军校里,她一直克制着,只用两三成力,但收拾他们,足够了!”
“好家伙,刚才还闹哄哄的厨房,瞬间死寂一片!那帮平日嚣张的日本学员,一个个脸都白了,大气不敢出,看你四师叔的眼神像见鬼了一样。”
“你四师叔就跟没事人一样,弹了弹衣角,对我扬扬下巴:‘走。’我赶紧抱起那袋救命的福饼,跟在她身后。走出厨房,到了没人的地方,我再也忍不住,掏出饼子就狼吞虎咽。你四师叔就在旁边看着,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有点复杂,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点无奈。”
“正吃着,小泽教官急匆匆赶来了,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位,气得脸都歪了:‘江口君!这…这成何体统!你让我怎么向上级交代!’”
“你四师叔站得笔直,声音清晰冷静:‘教官,我只是看不惯他们势利眼,折磨欺负中国人。我认为,帝国开办这所学校,不论国籍,学员理应一律平等。恃强凌弱,非军人所为。’”
“小泽教官被噎得说不出话。你四师叔说完,走上前,抓住松木和山本的胳膊,又是‘咔咔’两下,给他们接回去了。接着托住山本的下巴一推,下巴也归位了。那手法,利落得像个老郎中!周围的日本学员,更是鸦雀无声,全都吓傻了。”
“小凤,就是从那天起,再没人敢明着欺负我。我和你四师叔也越走越近,一起研究炮术,琢磨狙击枪的改进。她脑子活,手也巧,帮了我很多忙。她常对我说:‘聂君,学校就是学校,不该把社会上看人下菜碟、欺软怕硬那套带进来。在这里,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教官学员都该一视同仁。’”
“她总是护着我,每次都说:‘他们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听着这话,我心里头啊,又温暖又…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我总觉得她…她特别不一样,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秀气,虽然穿着男装,但眉眼举止,有时候细细看去,总觉得比一般男子精致太多。我心里头偷偷幻想过无数次:要是…要是江口君是个女子,那该有多好啊……”
聂镇远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望着远处,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英姿飒爽、又让他心生朦胧情愫的“江口君”。
小凤听得入了神,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手里的茶碗歪了斜了都浑然不觉。直到聂镇远话音落下片刻,她才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刚从水里钻出来似的。
“天呀!”她低声惊呼,茶碗“咔哒”一声放回桌上,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四师叔她……她竟有这样威风的时候!”她眼睛里像是落进了星星,亮得惊人,“徒手就把两个东洋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聂镇远看着她那又惊又喜、恨不得手舞足蹈的模样,不由得莞尔:“这还有假?你四师叔当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凤兴奋地打断他,脸颊激动得泛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平日里看四师叔练拳,那劲道那架势,我就觉得不一般!没想到、没想到她真动起手来这般……这般厉害!”她搜肠刮肚地想找个合适的词,最后重重吐出:“解气!太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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