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呈螺旋状悬浮在虚空中,十二道骨骼形光轨围绕中心缓缓旋转,每一道光轨上都刻满不同宇宙的锻体符文——这是叶修用淬体八重“星砂凝核”之力,将自身髓海星图具现化的产物。此刻,来自三十六方宇宙的锻体文明舰队正排着长队驶入星门,船体材质千奇百怪:有的是会呼吸的活体岩石,有的由液态金属构成,最特别的是一艘形如巨鲸的骨船,船身骨骼上嵌满发光的“因果鳞片”,正是来自镜像宇宙的“溯骨族”。
“导师,第三宇宙区的‘熔核族’舰队拒绝卸下武器。”星瞳站在中枢操控台后,眼中鎏金涟漪映出监控画面——那些浑身燃烧岩浆的锻体者,正用熔岩锤敲击星门安检符文,“他们说锻体者的武器就是骨骼,不可能分离。”
叶修擦了擦手中的陨铁小锤,锤柄上还留着第12部“晨雾陨铁案”的刻痕:“让他们进来吧。把‘凡人戍卫军’的骨甲安检系统调成‘共生模式’——记住,万界锻体文明的第一课,是学会感受不同骨骼的温度。”
当熔核族舰队驶入中枢港时,地面的陨铁甲板立刻发出“滋滋”的融化声。叶修快步上前,掌心按在正在滴落岩浆的锻体者胸口——对方的骨骼呈半透明琉璃状,内部流动的熔核之力正与星门的“秩序法则”排斥。他忽然想起在鸿蒙本源见过的“锻铁巨灵”,那些追求绝对秩序的天道守卫,此刻在这些混沌共生的锻体者面前,反而显得僵化。
“试着把熔岩锤的纹路,和你的肋骨熔合。”叶修抽出腰间的断剑,剑鞘上的三瓣纹路自动展开,在熔核者肋骨处勾勒出临时锻纹,“我们的骨船用陨铁作骨,你们用熔核作髓,本质都是……”他指尖划过对方胸口,熔核之力与星砂凝核的力量短暂共鸣,“用最本真的材料,锻最适合自己的骨。”
锻体者眼中的岩浆骤然一亮,原本即将崩裂的熔岩锤,竟像活物般缠上了他的肋骨。周围的锻骨中枢港地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抗熔符文——那是星门根据不同锻体文明自动演化的适应机制,也是叶修“混沌锻体”理论的初次实践。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金属碎裂的脆响。一艘来自“锈亡宇宙”的锻体者飞船突然偏离航线,船体表面的青铜骨骼正迅速沙化,那些本该坚硬的骨节,此刻像被抽走了所有结构,化作细密的金粉飘落。
“是熵灭!”操控台旁的器徒小羽惊呼,他手臂上的淬体纹路上,代表“星砂凝核”的细小光点正在无序跳动,“他们的骨骼结构在被解构!”
叶修瞳孔骤缩,他清晰感知到自己髓海中的星砂也出现了刹那紊乱——那是自突破淬体八重以来,第一次感受到骨骼内部的秩序被撼动。他冲向沙化的飞船,指尖掠过正在消散的青铜骨粉,忽然在其中发现了极细微的裂痕纹路:那是某种高阶锻体术崩溃后留下的道痕,与他在熵灭核心区见过的“无序之源”波动完全一致。
“把所有沙化骨骼收集起来,用陨铁磁轨固定!”叶修扯开衣领,胸口的星砂凝核纹路亮起,将即将消散的骨粉凝聚成半透明的骨骼残片,“通知万界议会,熵灭不是自然法则,是……”他盯着残片上扭曲的锻纹,想起在因果闭环中见过的未来自己道心裂隙,“是某个锻体者走火入魔后,崩解的道心具现化。”
当叶修将残片嵌入中枢港的“混沌熔炉”时,熔炉表面突然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锻纹——那是第6部中血手海盗团的九眼契约印记,却又混杂着第10部鸿蒙煅体时的天道符文。星瞳的因果回溯能力在此刻失控,她看见无数重叠的画面:初代器祖在锻造混沌熔炉时突然癫狂,未来的叶修在熵灭核心区拼凑记忆殿,还有某个时间线的自己,正将三瓣剑鞘插入完全沙化的胸口。
“导师,这些骨粉里有……你的气息。”星瞳声音发颤,鎏金双眸中倒映出叶修眉心若隐若现的黑色裂痕——那是在第11部因果闭环中,他为改写青岩星灭门历史留下的因果创伤,此刻正与熵灭残片产生诡异共鸣。
叶修猛然握紧残片,掌心被青铜碎渣划破,鲜血滴落在熔炉上,竟让那些扭曲的锻纹重新排列成叶家淬体诀的基础纹路。他忽然想起在鸿蒙天道重构时,自己说过的“凡人之骨可承载天道”,此刻却在熵灭侵蚀中意识到:当锻体者过度追求力量的永恒,道心便会化作吞噬秩序的混沌。
“通知所有舰队,”他转身望向星门深处,那里正驶来一艘布满裂痕的骨船,船帆上印着与他残片相同的锻纹,“熵灭不是外敌,是每个锻体者都可能跌倒的陷阱。从现在起,所有进入星门的锻体者,必须在陨铁案前挥锤百次——让他们记住,我们的骨不是为了对抗熵灭而存在,是为了记住锻打时的每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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