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练塔前的广场被晨雾笼罩,八十一名外门杂役列队站在九座陨铁锻台前,鞋底碾过地面的灵砂,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叶星河握着阿虎遗留的星螺吊坠碎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腕间的星轨在锻台反射的庚金光华中若隐若现——那是淬体诀第二层“灵砂锻髓”圆满的征兆。
“锻体九锤试炼,考的是对星力的掌控力!”内门执事刘长老站在试练塔顶端,手中的双生毒藤法杖敲打着护栏,“每一锤对应摇光星的九处星窍,若能引动星力共振,便算通过外门考——当然,死了也算淘汰。”
他的目光扫过叶星河,嘴角勾起冷笑:“尤其是丙字七号杂役,听说你昨夜在锻器房弄死了王启年?若能接下老夫七锤,或许能赐你个内门火工的差事。”
广场边缘,残存的毒藤焦痕还未消散,那是昨夜剑鞘合一后,星芒灼烧留下的印记。叶星河注意到,刘长老的袖口绣着九眼骷髅暗纹,与海盗团的标志完全一致,心中暗凛——孟老说的没错,内门果然已被魔渊界渗透。
第一锤落下,锻台中央的陨铁锭发出闷响。叶星河按照试练塔星纹碑的指引,将三瓣剑鞘藏入袖中,运转淬体诀,让星力沿着新开通的骨髓通道汇聚到尺骨。当锻锤接触身体的瞬间,他故意让星轨暗了三分,露出肩颈处的“天枢弱位”。
“噗——”
一口血沫喷出,叶星河的肩胛骨传来骨裂般的疼痛,却在锻台下方的阴影里,用陨铁碎渣画出微型的“星力导流阵”,将大部分冲击力导入地下灵脉。刘长老的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少年体表的星芒在接触锻锤时,竟与试练塔的星纹产生了微弱共鸣。
第二锤至第六锤,叶星河始终保持“重伤却不倒”的状态,每一道锻痕都精准避开要害,却又在刘长老的毒藤法杖扫过时,故意让剑鞘残片的星芒泄露一丝。当第七锤砸向胸口时,他突然引动三瓣剑鞘共鸣,锻台周围的陨铁锭竟悬浮而起,在他头顶组成微型的“万兵朝宗”虚影。
“好!”
围观的外门弟子中响起惊呼,就连刘长老也忍不住前倾身体。叶星河清楚地看见,对方眼中闪过贪婪——那是对“万兵朝宗阵”的渴望。他立刻收敛星芒,跪倒在锻台前,嘴角溢出的鲜血却在地面画出三瓣剑鞘的轮廓。
“第七锤过,余两锤免考。”刘长老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丙字七号,赐内门丁级腰牌,三日后入器堂报道——记住,别让老夫失望。”
深夜,叶星河躺在内门杂役寮的木床上,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剑鞘表面投出细碎的星芒。新得的腰牌刻着“丁丑十三”,与记忆中父亲当年的腰牌编号只差一位。他摸出北斗分星盘,发现完整的罗盘竟能感应到星陨殿的具体方位——就在试练塔底层的星纹碑下方。
“小家伙,命挺大。”
沙哑的声音从房梁传来,孟老的青铜灯盏虚影浮现,灯面上布满裂痕:“刘长老是九眼魔尊的棋子,当年他联手海盗团灭你叶家,就是为了拿到剑鞘开启星陨殿。记住,器堂的‘庚金锻魂炉’每隔三日会炼制本命兵魂,你要趁机……”
虚影突然消散,叶星河听见窗外传来毒藤的嘶鸣。他翻身跃上屋顶,只见三团骷髅状的黑影正沿着试练塔攀爬,每团黑影手中都握着染血的链刀,刀刃上的九眼符文与刘长老的袖口暗纹同步闪烁。
“果然等不及了。”他摸出剑鞘,三瓣合一的瞬间,腕间星轨已蔓延至心口,形成“星河护心阵”。当黑影的链刀劈来,剑鞘爆发出的星芒竟化作实质剑器,精准刺向对方的“摇光穴”——这是结合锻体九锤试炼新悟的“星锤剑技”。
“你竟能引动万兵朝宗!”为首的黑影惊退半步,叶星河认出,正是在碎星港见过的海盗副手。他趁对方分神,将剑鞘插入试练塔的星纹缝隙,整座塔的星力瞬间汇聚,在黑影周围形成“北斗囚笼”。
“说,星陨殿的钥匙究竟是什么?”他按住对方后颈的九眼符文,淬体诀的星力顺着指尖渗入,强行读取记忆。
画面中,九眼魔尊坐在星核熔炉中央,手中握着半块染血的星陨殿令牌,周围悬浮着七具器修尸骸,每具尸骸的腕间都有与他相似的星轨。魔尊的声音回荡在脑海:“只有集齐三瓣剑鞘与叶家血脉,才能唤醒初代器修的器魂,到那时,万兵朝宗阵将成为魔渊界的开门钥匙……”
囚笼突然震动,刘长老的毒藤法杖破窗而入,直接抽向叶星河的后心。他早有防备,剑鞘横挥,在身前形成星芒护盾,却感觉护盾传来异样的腐蚀感——毒藤上竟涂有魔渊界的“蚀星毒”,专门克制器修的星力共鸣。
“小崽子,你以为老夫看不出你在演戏?”刘长老冷笑,法杖上的毒藤已缠住他的脚踝,“王启年临死前传回影像,你不仅有三瓣剑鞘,还激活了试练塔的星纹碑——把剑鞘交出来,我让你给阿虎他们陪葬时留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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