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一场接一场，那些八卦不过是给这枯燥赛程添了点调剂。
新加坡大满贯赛事落幕，张文培又被反复叮嘱，务必紧跟大部队。
李亚柯发来消息，问她能不能帮忙带点化妆品。
“咱坐哪班飞机？”
郇启时见她一脸茫然，便截图发给她：“发你了。”
众人都在等着值机。
张文培拎着行李箱看手机，犹豫半晌，还是抬头问道：“这哪里有免税店啊？”
郇启时正在给她发座位号，闻言抬头，语气有些严厉：“这是新加坡，不是上海，别瞎跑，知道没？”
张文培有过走丢的前科，心虚地撇撇嘴，小声争辩：“我也没说要去。”
手上回复着消息，表示不太方便。
郇启时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凶了。这两年，他被机场围堵怕了，代拍严重影响行动，一举一动都引来谩骂，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护不住张文培。
甚至有时候，任何人都可以，就他不行。
两人热度太高了。张文培年少成名，正值当打之年，长着一张包子脸，打起球来却猛得很，球迷众多，都希望她专心比赛，不要有任何私事。一些不理智的球迷把自己的幻想强加在她身上，塑造了一个只拼搏事业的大女主形象。
而郇启时更是站在风口浪尖上，黑料、谩骂如影随形。他长得帅，打球观赏性高，吸引了一群梦女和妈妈粉。
两边的粉丝近期又在平台上掀起了“腥风血雨”。
这边说女运动员长得不漂亮，别来沾边。
那边说我们成绩好，另一个上不了台面，别来捆绑。
队里也建议两人外出时保持距离，注意形象，尽量引导大众关注乒乓球，而不是运动员的私生活。
“你发给我，我一会去买。”置顶对话框里发来消息。
“亚柯让我带点东西。”张文培把清单截图发给他，顺便解释。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其实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乖乖跟着队伍走，别瞎跑，我真担心。”郇启时回复道。
张文培回了个乖巧小猫点头的萌表情，然后关了手机。
郇启时在网上那些暗戳戳的言论，她一向不管，甚至站在他身边纵容。比起网络上的声音，她更关注两人的生活。但郇启时太想获得认可了，甚至是所有人的认可。
这很难。
有时候她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纯粹，纯粹到以为只要把球打好，就会获得所有人的尊重。
她比他更早经历网络暴力，更早知道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人，就有千千万万种想法，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我争取。”这是郇启时说得最多的话。比赛也是，成绩也是，对任何事情都是，我去做，我争取。
——————
红双喜商务年会在上海举行，张文培和郇启时跟着马龙一起参加。几个队员一起坐高铁去，上下车时，郇启时忙得不可开交，既要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还得帮某些人拎箱子。
网友纷纷喊话：张文培那箱子单手都能拎动，你那箱子跟塞了块石头一样，你还给人帮忙啊？
他们不懂，他照顾张文培已经成习惯了。
主办方给他们定的酒店很宽敞，一人一间房。
“你别说，红双喜挺行啊，一人一间房，比咱打比赛舒服多了。”郇启时帮人把行李箱拎到房间。
“这参加年会都相当于休假了。”张文培笑嘻嘻地接话。
“行了，今晚用我陪你不？”郇启时笑着坐在沙发上看她。
“你没房间是吗？”张文培有点害羞地怼他。
郇启时笑了。
“晚上的酒会等我来喊你，先休息会儿。”说完，他拿着房卡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抱一下。”张文培看着他说道。
“干哈啊，咋这么粘人了？”郇启时把人搂在怀里，捏着她的脸颊肉亲了一口。
“我粘你不行啊？”张文培小声说道。
“粘我今晚给我留门昂。”揉了揉她的脑袋，郇启时笑着嘱咐。
晚上的年会办得还不错，运动员们一个个上台介绍。郇启时眼神荡漾地看着张文培从自己身边走过。
马龙推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敛一点。
这人看习惯了，张文培在台上，他在台下正大光明地看；在台下，就整点洋气的，逗得她在台上嘎嘎乐。
马龙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趁着别人表演节目的时候，张文培从他旁边经过，小声叮嘱他：“少喝点。”
一场年会整得跟两人约会一样。
结束的时候，几个人都没喝多少酒，都以过几天有比赛为由没喝酒，倒是合照签名整了不少。
张文培一进电梯就站在郇启时身后。
“还是跟着龙哥外出舒服。”郇启时笑着打趣，其他人看见龙哥都忙着找他签名，剩下几个人轻松不少。
“辛苦我一个人是吧？”马龙转头问他。
“不是，龙哥当打之年，球迷多，一会也给我签一个。”郇启时臭贫。
“行，你去给我打桶水我考虑一下。”马龙也不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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