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训练结束,郇启时迅速收拾好包,便急匆匆地往酒店赶。
“大头,这么急着去吃饭啊?”有人打趣道。
“他哪是去吃饭,急着回酒店呢,培培今天身体不舒服。”另一人解释道。
下午发消息给她,一直没回,郇启时心里实在有些担忧。
他一路小跑,回到酒店时已是满头大汗。
“培培,豆包。”他轻声唤道。
“豆包儿。”
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应,郇启时无奈,只好拿出王满鱼下午给的房卡开了门。
女孩正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郇启时松了口气,将小白箱放在一旁,朝她走去。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看看是否还烫着,却见她满脸泪痕。
“你说要照顾我,那之前每次都会提醒我,这次怎么没有?你只会说说而已,根本不用心照顾我,郇启时,你根本没用心。”张文培挥开他伸过来的手,不让他碰自己。
“我找前台给你要了个热水袋,你暖暖,一会儿他们给你送碗面上来。”郇启时没有否认这次是自己疏忽了,他手机前两天就提醒过他,只是他没跟她说最近要注意一些。
“谢谢。”这两个字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郇启时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在身旁。
从他进来,她就没看过他一眼。
热水袋放在一旁,她也没有去碰的意思。
“包,别跟自己过不去。”他想说什么事都可以跟他发消息,可看她难受成这样,他也没看出来不是吗?这几天她也没给他回过一个字。
“郇启时,别委屈自己哄我,我不需要。”她张文培不是那种随便哄哄就会跟人走的人。
“帮我把门带上,热水袋拿走。”张文培闭着眼,拒绝沟通。
上次吵完架,她去食堂时步子迈得极小,他都没有追上来。
这几天偶尔的几句,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她等了几天想听的道歉,一句也没有。
他是在事后补救,但那也只是补救而已。
关门声响起,张文培哭得不能自已,头痛带动着身体,也跟着一抽一抽。
身后的床突然下陷,张文培被人揽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像一道裂缝,刺穿了她的口是心非,让她觉得心安。
郇启时强行拉着她的手指把玩,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才好,胡侃打诨他在行,但剖析自己,对他来说,实在太难。
“身上都是汗,我训练服都没换,怕把你的床弄脏了你不舒服,不是想把吵架糊弄过去,是觉得自己没处理好。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稳当,才能达到标准。”
“我当时真的在想,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配不上你,你想找技战术更好的人配合,你知道我有多珍惜咱俩的混双,我进步慢,出成绩也慢;左手难打,这是我不能不承认的事实。之前犯错,也错过好几次大赛,我比谁都着急;我就是觉得这东西,谁提都会扎我一刀,我警醒自己还不够,怎么都不够,我从内心里就不接受,包包,我在害怕。”
“我怕追不上你,我怕真的会有问题再给咱俩拆开,我知道你和谁都能配合;你认真、努力,进步有多快,我在你眼里最好,但我并不是真正最好的那个。”
“对不起包包,我本来这两天就该提醒你的,但是我就是在赌气,我就是想看你不跟我打混双,我不照顾你,你是不是一样好好的,你是不是真的需要我。”
“别推开我,包包,我错了。”
谁都是矛盾的候鸟,一边渴望被人珍藏,一边又在害怕会忘记自身的重量。
“郇启时你混蛋。”把她保护得很好,但自己却生扛的混蛋。
“嗯,我混蛋。”他知道他说出口,张文培就会懂他,可太过赤裸,承认自己不够好,可能配不上,对他来说太艰难。爱不能让他希望张文培拯救他,只有他自己爬起来才算。
“我不原谅你。”
张文培觉得他这样不对,他们并肩同行,谁快就拉谁一把,可他总是只给她展示好的那一面。
心里的那口郁气,怎么也排解不了。
运动员都有自己的傲气,这和本能的靠近相排斥。
“咱俩之间,一直都不用你原谅我。”他会做,会用行动告诉她,一切都不曾改变。
说到底他才是那个需求更多的人。
他需要通过对张文培的好,来证明自己的存在;需要她陪在身边,内心才踏实;需要这个人真切地对着他笑,才会觉得这些都会过去。
敏感又真诚的人,能轻易接住旁人的脆弱,但同时也会给自己积累厚重的铠甲。
如果你想听,那我也会试着告诉你,我的颤抖不安,是真相,也是真实的我。
“给你暖暖?嗯?”怀里的小圆脸哭得通红,眼皮子也肿了。
郇启时拿起旁边被人忽略的热水袋,隔着衣服给她敷在小腹上,想着眼罩应该也是给她放在行李箱的夹层里了。
他用额头去抵着她的额头确认温度,还是有点烫。
郇启时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真错了包。”这人难受成这样,有多半是他的责任。
“你下次不能这样跟我吵,那本来就是你的事,我是在关心你。”
“对,我的错,本来就是我打球菜。”
“也不是菜。”
郇启时笑了,他不想拆混双的想法,大概跟她听不得他否认自己一样。
“哥哥,真的好疼,肚子疼,头也疼。”和他吵架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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